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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丁一之旅(..)”
!
丁一和问问应该说相处得还不错。
只是这小姑娘的聪颖,甚或是诡谲,常常让我迷惑。
比如说她素好发问,可是对丁一何以忽然进入了她的家,却从来不问——“你是谁”
“你来干吗”
“你原来在哪儿”
等等这些我料想中的提问,不但从未发生,甚至连发生的迹象也没有过。
非但如此,在丁一的记忆里和我的印象中,她从来就没问起过她的爸爸,不问也不说,包括别人的爸爸,就好像“爸爸”
一词从未在她的字库中建立。
有一天,丁一和娥带着问问在公园里散步,丁一提起了这件事。
“是吗?”
娥说,“我倒没注意。”
“我注意了。”
娥不说话,仿佛回想。
“这不正常。”
“是,是不正常。”
娥的眉间掠过一丝惆怅,“不过,也许是因为,她还从来没有机会那样叫。”
“不,这不是理由。
她不可能不知道那个词,她是在刻意回避!”
“刻意?”
娥惊讶地看看丁一。
但很快,惊讶就变成忧虑,可见她是知道的,潜意识里一直都是知道的。
两个人默默地走了一段路,正不知怎样继续(或结束)这话题时,问问从远处向他们跑来,一路跑一路“妈妈,妈妈”
地喊着,一身一脸的既惊又喜。
娥的忧虑只得暂且搁置,迅速转换成笑脸迎上去。
“妈妈,你们快去看呀,那儿有个东西可奇怪啦!”
“哦好好,可是别这么疯,慢点儿跑。”
“一条蛇一条蚯蚓还有一条也不知叫什么,你甭管它们它们自己就会跳舞!”
“慢点儿,慢点儿说。”
娥蹲下来给她擦汗,“什么,什么东西自己会跳舞?”
“我也不知道,你们自己去看呀,就在那边!”
“我看你还是先歇一会儿吧。”
“不用。
你们快去看看吧特别奇怪,好多人都在那儿看哪!
一个老爷爷弄的,快点呀你们倒是!”
问问拉着丁一和娥挤进人堆。
噢,原来是这个,一种相当古老的玩意儿:一只碗里盛了沸水,碗口蒙一张薄纸,把蜡纸剪成的蛇、蜈蚣、蚯蚓、鱼虾之类放在上面,由于蜡层受热不均,那些小东西便在纸面上扭转屈伸地滚动起来。
问问蹲在那只碗前,看得如醉如痴。
过一会儿,舞蹈渐渐地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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