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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樨就丢下麦,去外面洗水果吃。
温岭远不在视听室,中途就出去接电话了。
宁樨在厨房洗干净一串葡萄,望见院子里有人影。
端着葡萄碗出去,在门槛上踮一下脚,而后两脚跳下去,“你在这里。”
铁艺的户外椅,刚刚打完电话的温岭远坐在上面。
宁樨走过去,伸出一指拭了拭桌面,是干净的,她于是靠住桌沿,偏着头看他:“吃葡萄吗?”
碗伸过去,温岭远刚要拿的时候,她又猛地抽回手,哈哈大笑。
温岭远不为她的恶作剧所恼,而是径直看向她,注视片刻,突然地说道:“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宁樨自认还算见过温岭远比较多的面,严肃的、温和的、愉快的、低落的……如现在这样,他语气凝重似要宣布一件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她也是见过的,在她读高三的那个冬天,去医院看过宁治东,回程的路上,他告诉她,自己已有未婚妻时,就是这种表情。
宁樨觉得自己都有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了,下意识就是不要听,管他说什么屁话,不要听。
而且,能够让他露出这副表情的,左思右想也只有下午坦白自己跟他撒谎的那件事。
如果他是打算因此发表什么意见,那她更加不敢听了。
好在,苏雨浓救了她。
在她正在考虑应该怎么婉拒掉这番谈话的时候,楼上苏雨浓喊道:“樨樨!
我要唱《起风了》,高音上不去,你跟我一起唱!”
宁樨立马回道:“我马上来!”
将一整碗葡萄,塞进温岭远手中,“我要去救场,你准备说的话要紧吗?不要紧的话,下次再说?”
“……你先去吧,下次再说。”
望着她匆忙跑进屋的背影,温岭远无奈而笑。
-
后面决定好的排期,使宁樨不能继续等了,看不到的荧光海,可能注定要成为此次旅途的缺憾。
她下一站要去香港,恰好奚纹玉也差不多要在那几天经由香港转机,母女俩可以碰面吃一顿饭。
先一天,宁樨和苏雨浓、苏昱清离岛,抵达市中心之后,宁樨直飞香港,而苏雨浓和苏昱清则一道回到南城。
温岭远是要送的,被宁樨婉拒,她有一点担心,那种道别的气氛,会使他旧事重提,一定要把前一晚没有说的话告诉她。
宁樨和奚纹玉的此次碰面,比以往愉快。
长大是一个心态逐渐转变的过程,从前,宁樨所排斥的那些,关于世间的种种美景美事,而今也都渐渐萌生兴趣。
在这些方面,奚纹玉无疑是个很好的导师。
于是,原本只计划吃一顿饭的宁樨,被奚纹玉说动得同去了一趟阿联酋、马尔代夫和摩洛哥。
三地都是免签,是奚纹玉妥协之后的选择。
宁樨发现,奚纹玉同样也是很好的模特。
和苏雨浓不一样的是,她不用特意摆什么造型,随意站在那里,经由镜头捕捉,就已足够具有画面感。
只要忽略掉,奚纹玉时不时某一晚不会回到她们同住的套房,或者某天的晚餐桌上,多出来一位她不认识的外国男性,这一趟旅行就很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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