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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青山回到李肃那里,向公子汇报了情况。
李肃听到了王承柔所言,不知为何,心里好似憋了口气。
他这是在干什么,已经在这里耽误了不少时间,他又在期待什么。
终于,管青山听到车内主子暗沉的声音:“回府。”
马车经过侯府马车时,一阵风把车帘掀开一道,。
缝,李肃捕捉到一抹身影,一身沉静的蓝,略施粉黛干净的脸,她低垂着眉眼,全部的目光都在她家那辆趴窝的马车上,直至风过帘落,她都没有朝他这边瞅上一眼。
李肃耳边一道声音入耳:“你行不行啊,我看最后,我还是得指着王路,是坐不成这辆回去了。”
清朗里带丝娇嗔,这勾起了李肃的回忆,她缠着他时,在他身边叽叽喳喳时,是否也是这样的语音语调?这样一想,李肃发现,有关于王承柔与他相处时的细节,他竟一个都想不起来。
偏巧今日,她在园中游戏时所有的表现,一举一动,竟全都在他脑中,清晰深刻。
李肃整了整思绪,今日游玩过甚,至使他心绪不整,竟被一些不重要的旁枝末节勾了注意力,实属不该。
想到回府后,还有事要向父亲说明,李肃的面色沉静下来。
回到府上,他刚在自己院中换好衣服,打算去父亲院中,被管青山带进来的人截了一步。
来人身穿便服,看不出来与国公府有何关系,但他与管青山熟络的样子、对李肃恭敬臣服的态度,像是他本该就是府中人。
李肃看了对方一眼,脚下不停:“先等着。”
管青山急道:“公子,蒋海有要事禀报,是关于虎刹门的。”
李肃顿住,回到内室坐下来:“说。”
蒋海弓身禀道:“公子,齐府门口,最近来了一批人,极为小心谨慎,一时探不出他们的目的。”
李肃:“多少人?”
蒋海:“不多,来来回回就那三四人。”
李肃往他身上看了一眼:“三四个人,你都探不清楚了?”
蒋海忙跪下:“属下无能,只是不想让对方察觉到我们发现了他们,所以特来请示主子示下。”
管青山看出公子的不悦,他插,。
嘴道:“自然是不能让他们察觉,此事可大可小,必须查出来是哪里冒出来的人。”
李肃扣着桌面,频率很慢,似漫不经心般,可听得管青山与蒋海心跳加快,眼见脑门就要冒出汗来。
终于主子发话了:“派另一拨人去,寻常人家组,先探探底。
青山说的对,此事非同小可,务必给我查清楚,我倒要看看其背后到底是何人之手。”
蒋海:“是。”
蒋海下去后,李肃站起身的同时,不知是不是对管青山所言:“是到了该见血的时候了。”
李肃晚了一些到父亲院中,进去后行了全礼后,他抬头去看父亲的面容。
李宽泽不过才四十有八,儿女不少,但嫡子只李肃一个,最出息的也是他。
这位大禹朝的丞相,坐在内阁首辅的位置上,一坐就是十五年。
当然他的荣耀不止这些,他还从父辈身上继承了爵位,是固国公府的一等公。
权势滔天,封荫耀祖,却还不满足,筹谋计划了多年,却不想在关键时刻,他的身体出现了问题。
无论李宽泽如何心有不甘,每况愈下的身体在提醒着他残酷的现实。
在他终于面对现实后,自己的那份未竟之事,自然就落到了李肃身上。
好在这个儿子是个好样的,随他。
李宽泽倒是心甘情愿地帮着他,托着他,要在生命最后的日子里,把李肃推上那至高无上的宝座,权力的巅峰处。
每晚被病痛折磨的时候,李宽泽都是靠他是未来被追封的太上皇这个想象,撑过一个又一个夜晚,捱过一个又一个白日。
此刻他满面倦容,但见到李肃进来,还是打起了精神,第一句话就是问他:“你晚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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