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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画面和阎肃在路上想象的出入太大,以致他呆了好半晌。
纪见星抬眸看清那张熟悉的俊脸,露出清甜的笑容,颊边梨涡浅浅:“谈先生,你来啦。”
这句话就像某个开关,她的眼神开始有了某种难以察觉的细微变化,在他来之前,她用尽仅剩的意念竖起戒备,还没有脱离危险处境,不能醉,绝对不能醉!
可他一出现,带来的安全感如春风拂过心湖,柔波泛滥,潜意识坚守的底线松懈,告诉她——
他来了,可以放心醉了。
谈行彧收到她的微信,丢下视频会议里的众位总部高管,一路疾驰赶来,确认她安然无恙,紧绷的心总算松缓些许,他走过去,伸出手想扶她。
“别拦我。”
纪见星拍开他的手,弯腰从地上捡起一个空酒瓶,单脚踏上矮桌,上半身前倾,摆出酷酷的姿势,“该我上场表演了。”
她握住充当麦克风的空酒瓶,对着躺尸的手下败将们,唱响了胜利的战歌:“无敌是多么,多么寂寞!
无敌是多么,多么空虚!
独自在顶峰中……”
金萤:“??????”
刚回神的阎肃第二次陷入沉思:“……”
谈行彧有些无奈地抬手揉了揉眉心。
最后,由于纪小姐忘词,这首《无敌》战歌便潦草收尾了。
金萤小心翼翼地问:“纪总,你是醉了吗?”
“清醒得很。”
纪见星放下酒瓶,仍站立如松,面上也不见半分醉态,“喝酒太多喉咙发痒,吼两嗓子就舒服多了。”
她成功骗到了在场包括谈行彧在内的所有人。
“谈总,”
纪见星准确地找到他,“你能送我们回去吗?”
谈行彧黑眸微敛,逻辑清晰,看来真没醉。
金萤后知后觉,原来这个男人就是棠盛总部的谈总,传闻中纪总的靠山,看他们的样子分明是熟识,她轻柔插话道:“纪总,我在附近还有点事,不用送我了。”
妈妈前些天做了子宫切除手术,金萤还要过去医院照顾她。
纪见星点头:“那你注意安全。”
一行人前后走出包厢。
不知是哪个粗心的侍应生漏了块西瓜皮,正好在走廊中间的位置,纪见星缓慢而笔直地朝西瓜皮走去,其他三人不约而同停下看她。
就在阎肃金萤捏了一把汗,以为她会踩上去,而谈行彧悄然靠近准备拉住她时,纪见星蹲了下来,从包里拿出纸巾,包住西瓜皮,捡起,丢进垃圾桶。
阎肃和金萤对视而笑。
他想着:没醉没醉。
不由得肃然起敬,谈总眼光独到,纪小姐果然深藏不露啊。
她则想:纪总的酒量太惊人了,连着干掉三位董事和他们的助理,竟还能保持清醒……
等坐到卡宴后座,纪见星昏昏欲睡,闭着眼休息,呼吸均匀和缓,谈行彧细致地观察她的脸,没发现什么异样,收回视线。
车子开上跨江大桥,尖锐的鸣笛声破空袭来,纪见星睁开眼,对着车窗外清波荡漾、碎着月影的江面,轻声问:“失地收复回来了吗?”
谈行彧没听清,凑近了些,温热的气息拂动她发丝:“嗯?”
纪见星眸中含着潋滟水光,朦胧如微雨下的远山,她重复了一遍原话。
谈行彧以为她说的“失地”
是指嘉汽,低声道:“快了。”
纪见星失落地“哦”
了声,又问:“那金人驱逐出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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