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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倭寇凶残,任由其流窜,不知多少百姓将受其害。”
谢玄英口气平静,愈发显得坚定,“既然遇见了,没有坐视不管的道理。”
李伯武绞尽脑汁想理由,却听程丹若开口“这是自然。”
众人齐齐朝她看去,只见她面色如常,十分肯定地说“假如我为男儿,一定跟谢公子去。”
搁在昨日,在座之人怕是不会把她的话当真。
可今天她实实在在杀了两个人,鲜血满身,又毫无异色地替他们治伤,浑然不把残肢血沫当回事,这话就有了货真价实的分量。
哪怕李伯武,心里想的也是看不出来,程姑娘一介女流,竟也有如此气魄。
因而不可避免地升起一丝豪气,男子汉大丈夫,难道还不如女子有胸怀?
但热血不过瞬间,他很快冷静下来。
如果不是跟着三少爷,他倒有心谋划一二,但自己等人的任务,就是将谢玄英全须全尾送回家,能不节外生枝,就不要多管闲事。
“公子……”
“当然,我知道你们有伤在身,勉强启程反倒不美。”
谢玄英看也不看他,自顾自道,“再者,也得留下人护卫老师。”
他说完,方才对李伯武道“李护卫,我父亲器重你,你做事也稳妥,若能留下来保护老师,我才安心。”
李伯武暗吸口气,斩钉截铁道“公子言重。
依我看,还是我同张、王、赵三人护送公子前去,其他人留下便是。”
张护卫、王护卫、赵护卫三个,是伤得比较轻的人,不影响骑马行动。
剩下的伤在要害处,不是影响骑马,就是不好动手,留下来做护卫勉强使得。
谢玄英定定瞧了瞧李伯武,见他不改口,方才慢慢点头“也好。
明日一早,你去买几匹马,我们尽早出发。”
“是。”
李伯武赶忙应下,心道好险。
他不想谢玄英涉险是一回事,留下就是另一回事。
主子要你做事,不管心里怎么想,要是不肯做,以后也就不必做了。
谢玄英才不管他怎么想,又安抚伤者几句,叫他们安心养伤,这才离去。
程丹若亦是不好多留,嘱咐道“一会儿紫苏煎好药,你们记得照我说的服用。”
“劳烦大夫。”
“留步。”
她劝住相送的李伯武,退出门外,预备回房间歇息。
拐角处,却见谢玄英伫立月下,不知出神还是在等她。
“程姑娘。”
是在等她。
程丹若“谢公子有事吗?”
谢玄英道“多谢你。”
“我是大夫。”
她说,“分内之事罢了。”
他却摇摇头,轻声道“方才的事,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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