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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三死了,曲家将如丧家之犬,被大魏兵卒追击四海。
龚皇后敛了眸子,紧紧握住儿子的手背,微不可见地低垂首道,“既如此...老四,你进去看看圣人吧。”
一语言罢,龚皇后转过身来,昂起头一步一步布置下去,“...各宫主位都各自安顿好,殿外刀剑无眼,血光四溅,约束好自己的女使内监,此事善了后,自当要论功行赏,论罪惩处...”
如今,龚皇后倒记得自己是皇后了。
徐慨未曾听完龚皇后后话,抬步朝内间走去,先将顺嫔娘娘交给太医诊脉,再撩开帘子垂头看向紧紧阖眼平躺着的圣人。
圣人确是中了毒。
防不胜防。
纯嫔王氏小产后,供上了一壶茶,她自己先喝了一盏,再给圣人斟的茶。
这是拿自己的命去搏圣人的命。
这该是多大的仇恨...和多深的执念与信念?
“圣人怎么样了?”
徐慨眸目低垂,侧对一旁的院判低声发问。
院判一直在内间,眼看着三皇子起,眼看着三皇子落,眼看着局势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眼看着眼前这位沉默寡言的四皇子在一瞬之间成为了最大的胜者。
“...茶汤毒性太烈了,大量草头乌汁液被凝萃,分散在两杯茶汤里。
服下另一杯茶汤的纯嫔,哦不,罪妃王氏已咽了气...圣人胜在素来身体康健,兼之未曾满杯喝下,这才保到了现在...”
院判一番话说得战战兢兢,他还未凑近,就嗅到了四皇子身上浓重的血腥味。
窗外血流成河,突如其来的天降神兵正埋头打扫战场。
院判被吓了个激灵,身形一哆嗦,压低声音道,“若是下猛药倒也治得好,可...”
院判抬头看了看这位冷面阎王的神色,声如蚊蚋,“可想要治不好,倒也简单...”
圣人若是治不好,眼前这位冷面阎王便可立刻顺利上位!
院判以为自己猜中了四皇子的心思,心下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徐慨眼神未动,手一抬,声音像落到湖中的沉铁,“拖下去,斩立决。”
院判还未反应过来,便有两个藏在暗处的护卫猛地蹿了出来,一左一右抬起他的胳膊向外拉!
“四皇子...秦王殿下!
秦王殿下!
微臣错了!
微臣错了!
能治能治!
您放开微臣,让微臣开个方子吧!”
院判双腿蹬地,疯狂高声呐喊,“您若是斩了微臣,整个太医院便再无有八成把握治好圣人的了!”
徐慨再一抬手,终于将眸光转了过来,目光冷得像三九天三寸厚的积雪。
护卫停住了动作。
院判满脸是泪地抬头看徐慨,浑身直打哆嗦,“微臣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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