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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叔温和道,“这回,又丢人了?”
许是在袁叔面前,沈辞反而放得开,一面颔首,一面应道,“丢人了,丢大了,被人耍得团团转,还替人作了嫁衣……”
袁叔问道,“是前几日立城中死的西戎人的事?”
沈辞意外,“袁叔,你知道?”
袁叔捋了捋胡须笑道,“从那件事之后,二爷就终日心神不宁,老奴估摸着不对,又不好问起,今日见二爷在这里出神,想着问一声。”
沈辞笑了笑,“袁叔,什么都瞒不过你。”
袁叔又道,“二爷,军中之事老奴不懂,但不管这其中过程如何,老奴看到的,是此事之后立城驻军和百姓的安心与踏实。
虽然未必事事都能尽人意,也总有波折,但世上又哪有完人?”
袁叔叹道,“二爷还记得小时候吗?”
沈辞看他,“袁叔是说哪件事?”
袁叔道,“就是因为多得数不清,眼下再回过头来看,哪一件不是经历?人总要吃一堑长一智,知晓何处丢人了,下次避过就是,小时候都能如此,眼下为何不能?只不过小时候是打架有输有赢,眼下,是诸事都要复杂得多,要考量的也多。
但即便二爷是驻军统帅,也总有顾及不到的事,刘老将军也不是一日成为刘老将军的,刘老将军也是这么一步一步来的。
知晓得越早,反而越好……”
沈辞低眉笑笑,“袁叔,你怎么像我祖父似的?”
袁叔笑道,“老将军在的时候,不听多了吗?”
沈辞这才嘴角扬了扬,而后又神色微沉,“袁叔,我将事情搞砸了,其实一开始就有人叫我不要冲动,但我还是被人激怒,最后惹了烂摊子。
只是有人替我收拾烂摊子,眼下的立城才风平浪静……”
袁叔温和笑道,“所以呢?”
沈辞微怔,袁叔这么问,他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应声。
袁叔道,“二爷同老将军一样,既是一军主帅,又岂能无血性?既有血性,便有冲冠一怒之时。
并非好,也并非不好,取其有度,方能三思而后行。”
沈辞颔首,“我知晓了,袁叔。”
袁叔笑容可掬,其实他说的二爷心中都清楚,只是换个人口中说出,才似旁观者清,也能过心中那关罢了。
“二爷,诸事都会好起来的。”
沈辞颔首,轻嗯一声。
沈辞又饮了一杯,嗯嗯上前蹭他,他也伸手摸了摸嗯嗯的头,嗯嗯在他近处坐下来。
方才同袁叔说了会儿话,不似早前沉闷,但也似有事压在心中。
袁叔还是问道,“二爷,可是同夫人拌嘴了?”
沈辞微楞,没想到袁叔会这么问,但袁叔面前,沈辞又不想隐瞒,“她,好像生我气了……”
袁叔笑道,“二爷才新婚多久,总要磨合,等见到夫人,多同夫人一处,总有相互迁就的时候。
早前老将军同老夫人也是,起初的时候,见面就吵,分开就想,后来老夫人过世,老将军许久都未缓过来。”
沈辞没听过这段,但在他印象里,他没见过祖母模样,除了祖父房中的画像。
袁叔笑道,“老奴是见夫人看二爷的眼神都写着喜欢,不会真同二爷置气的;若是夫人真生气了,等二爷去京中接夫人的时候,好好说开就好。
只要是为对方考量,总会有磨合与迁就,也会有相互理解。”
沈辞轻声道,“我知道了,袁叔。”
嗯嗯“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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