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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五年级,一个年级一个教室,有两间是老师办公室。
最大的那一间是校长办公室兼教务处兼会议室,除了挨着窗子放着的办公桌,里面还有几条长板凳,还有两个木头架子,零散的放着一些报纸,教案,粉笔,一把破旧的掉了漆的算盘,还有木头刻的尺子。
校长姓王,叫王先念,五十多岁的人了,据说是早先上过初中,算是最早一批队上最有学问的人。
早先有知识有文化的人都是有家底有背景的,这样的这几年就难过了,他不同,他家里有烈士,所以在学校里还能全须全尾到底不受半点影响。
人略清瘦,但是精神气很足,头发花白,腰板却挺的笔直,带着一副眼镜,满身都是书卷气,完全不像是只念过初中的样子。
陆东平和温婉来的时候学生刚刚下课,王先念虽然是校长,却也是这届四年级的班主任。
陆东平熟门熟路的到他办公室门口,喊了一声:“王校长!”
王先念回头,脸上露出一抹笑:“哟,陆干事!
这几天没动静,我以为你不来了呢!”
陆东平进了办公室道:“哪能,这多好多难得的机会,哪能不来,有点事情耽搁了。”
说着,就从兜里面摸了烟出来,抽了一根递了过去。
王先念也没跟他客气,伸手接了,招呼他坐,然后才打量温婉。
温婉这才有机会,喊了一声:“王校长。”
王先念点点头:“温婉,十八岁,高中毕业?”
温婉点点头。
王先念道:“有陆干事举荐,文凭又这么高,别说在小学,就是去公社教初中也是能行的。
但是关系归关系,文凭归文凭,啥事情我们都得把步骤走完。”
说完,递了个本子给她:“这上面是一些题,你得做一下给我看看。”
说完,像是给她定心一样又道:“题不难,就是走个过场。”
毕竟只是教小学。
温婉接过本子,接过他递过来的钢笔,扯了凳子趴在那开始做题。
王先念扯了两个烟盒子放她边上:“可以在这上面打草稿。”
这会儿正是课间十分钟时间,外面热闹的不行,有小女孩三五扎堆踢茧子的,也有男同学女同学混在一起跳沙包打沙包的,还有男孩子抱着腿在那里斗鸡的,浑身好像有使不完的劲。
陆东临抱着腿单腿跳着撵班上的学生,一下子就撞了过去,对方被他撞的单腿站不稳,另一条腿迫于无奈落地,他就大声叫嚣着:“你死了,死了!”
完全没注意到到学校里面来的温婉和陆东平。
温婉要接的是现在的二年级,二年级的老师是个小学毕业初中没上两天的女同志,怀上了,前儿就已经生了没来,二年级这几天的课都是学校的老师轮换着去上的。
原先是跟王先念商量,说请一段时间的假,出月子就来。
王先念压着一直没答应。
五个年级,三个生产队的孩子都在这边上学,一个年级二三十个孩子,只有五个老师,从早到晚都是课。
耽误一两天可以,一两个月真的不行,谁也没那精力两个班同时跑同时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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