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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一下就红了,尴尬又局促,却连指责都不能。
她总不能质问重华,你怎么又这样了吧?
重华瞥她一眼,问道:“你怎么了?脸这样红?不要忌病晦医,有病要早治。”
你才有病呢,而且是非常有病。
钟唯唯将手使劲搧了两下,声音低不可闻:“臣有点热。”
“我看你是有病。”
重华不怀好意地一笑,转身走到屏风后。
水声哗哗响起,他阳刚完美的身形映在屏风上,宫人全都红透了脸。
钟唯唯恨得牙痒,果然是有病。
这么多美人伺候着,不懂得享受,偏要这样折腾,又不是没和别人乱搞过。
重华收拾妥当,神清气爽地出来,仰着头从钟唯唯身边走过。
葛湘君赶紧拉了钟唯唯的袖子一把,示意她赶紧追上去,替自己求情。
钟唯唯连忙小跑着追上去:“陛下……”
重华脚下不停,态度很倨傲:“有事?”
钟唯唯讨好地朝他笑:“臣有事要和陛下禀告,只耽搁陛下一会儿。”
重华言简意赅:“说。”
周围站满了当值的宫人,根本不是求情的好机会,钟唯唯为难地道:“臣……”
重华根本没有等她的意思,昂首挺胸,走得飞快。
钟唯唯赶紧追上去:“陛下,陛下……”
重华走进起居处,在饭桌前坐下,示意尚食薛凝蝶:“给朕一碗老鸭汤。”
尚食薛凝蝶利索地舀了一碗老鸭汤,体贴地把浮油撇掉,尝过之后,双手奉上。
钟唯唯厚着脸皮挤上去,接过老鸭汤放在重华面前,笑眯眯地道:“陛下,老鸭汤清火,您多喝点儿。”
重华斜眼瞅她:“各司其职,钟彤史,你的手未免也伸得太长了。”
真的是公事公办啊,钟唯唯态度很好地检讨:“陛下批评得很是。”
重华瞅她两眼,总算是赏脸喝了一口汤。
钟唯唯见缝插针:“陛下……葛湘君给先帝做了多年的尚寝,接着又伺奉您,得罪过很多人,一旦陛下不要她做尚寝,她大概活不过这个冬天。”
重华不置可否,慢吞吞地用好了早膳,才臭着脸道:“既然你替她求情,朕便许你这个人情。
但是尚寝不能只是她一人,朕已让人去接钱姑姑回宫。”
钟唯唯眼睛发亮:“钱姑姑真的要回来?”
钱姑姑是永帝的另一个尚寝,自少女时期就跟着永帝,深得信任,永帝病重时,因为年纪大了,特许出宫与家人团聚。
如果钱姑姑能回来,和赵宏图里外配合,清心殿差不多就是铜墙铁壁了。
重华起身往外:“你的性子太过疏慢,人又笨,还格外招人恨,惹是生非的,指望你替朕看好门,是不可能的。”
什么叫格外招人恨,惹是生非的?
还不都是拜他所赐?
钟唯唯敢怒不敢言,因为刚得了好处,又和重华处于微妙的尴尬时期,不敢给他脸色,便讨好地送他出去:“微臣恭送陛下,愿陛下诸事顺当。”
重华扬长而去,给了她一个后脑勺。
钟唯唯也不在意,找到葛湘君:“陛下答应了,不过钱姑姑要回来,你们俩一起做尚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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