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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早没等谷燕来。
她跟谷燕来在一起不知该说什么。
她含糊应了父母一句,偷偷跑出去。
外面天阴下来,八成是要下雨。
她贴着墙根儿走,低头背诵当天抄的书。
春早记性好,抄一遍,读两遍,那内容就能记下一半。
她太入神,差点撞到另一个贴墙根走的人。
“春早你好。”
春早闻声吓一跳,从之乎者也里逃出来,看到对面的张清林。
他抱着一摞书,那书用麻绳捆得好好的,但他怕不结实落地上沾灰,索性抱着。
“掌柜的,天黑了,你在外面吓唬人吗?”
春早伸了伸脖子,想看清张清林抱的什么书。
她倒是不怕张清林,跟他接触过这两次,觉得他脾性很好,不急不躁,一个稳妥的读书人。
“我去给一个人送书。
她修了一些书。”
张清林看了眼身后空寂的小巷:“天黑了,你要去哪?”
“我去走走。”
“不安全。”
张清林说:“我先送你回去。”
“你去哪送书?”
“文院。”
“那我陪你送书。”
春早也不等张清林同意,转身往文院走。
文院在蓑衣巷尽头,是个大院子。
住在文院的温家前些年遭变故,空了很久,这两年才搬回来。
张清林跟在她身后,怕距离太近惹人闲话。
春早觉得张清林真是个怪人,他费了那么大劲送她指套,却再没动静。
一路走到文院门口,她拐到一边站着,看张清林叩响那扇门。
瘦高的一个人,穿着带布丁的衣服,不显寒酸,倒有几分矜贵的样子。
月光下一张江南男子白净的脸。
春早好像突然有点明白,为什么巷子里的几个姑娘总是说:那个张清林,要是家境再好点多好。
温家人请张清林进去坐坐,他摇摇头:“谢谢,太晚了,就不叨扰了。”
甚至跟人鞠了浅浅一躬,傻里傻气。
“你怎么不去啊?”
春早在回去的路上终于跟他说了一句话。
“你自己在外面,不太安全。”
“能有什么不安全的啊?”
春早不太懂,她在乡下的时候经常带着弟弟妹妹天黑后出去玩。
张清林耐心解释:“这两年古城里有人丢孩子,也有姑娘被人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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