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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养（第2页）

我叹了口气，心想这果然是缘分使然了，不然哪有这样巧的事。

只是这一段听着怎么像《连城诀》里面人淡如菊那章啊.......李元吉接着又道：“我得知此事，自然是喜不自胜。

想我大哥早已婚娶，二哥又心有所属，三哥不幸早亡，我亦无其他嫡亲兄弟，那长孙小姐自然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无疑。

我当时只当这是前世的约定，心中的欢喜自是不用说。

因我两家早有婚姻之约，我便也未曾想到避嫌之事，多次邀约长孙小姐外出游玩，她似乎也对我颇有好感，每次都欣然赴约。

那一年当真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了。

我们一同在长安郊外策马奔驰，一同赏花，一同在小河里泛舟。

当然，虽然我们早有婚约，但毕竟尚未成婚，我们二人便也始终以礼自持，始终没有越礼行为。

我到底是少年人脸皮薄，此事始终未曾让家里的人知道。

现在想来，若早让爹娘得知我与婉妹早已两情相悦，或许后来的事便会大不同了......”

我也不禁黯然。

若是李家早已得知他和长孙小姐交好，便定然不会另长孙婉韵和李世民成亲了。

即便是要阻挠李世民和南平公主之事，也可另行给他安排其他名门淑媛成亲。

如果真是这样，那长孙小姐也不会郁郁而终，虽然那李元吉日后怕是依然逃不脱玄武门丧命的结局，但他们二人至少能有十年快乐的时光。

当真是造化弄人啊！

李元吉接着又道：“然而，一年后娘亲的病越发重了，自知不久于人世。

她生平最放心不下的，便是我二哥的亲事。

不瞒二嫂，我二哥与那南平公主是自幼便相熟交好，皇上亦对我二哥颇为器重，想来定然会待他二人年纪稍长，便会下旨招我二哥为驸马。

而我娘亲，你是知道的，因着国仇家恨，更因着她可能早早便预料到当今天下会有今日的局面，是万万不准我二哥与南平公主成亲的。

但我李府又岂敢因此事与皇家作对？这是我们与长孙府的婚约便成了最有力的武器了：我娘亲因着冲喜之名，趁着自己病情尚未恶化，急急另人安排将长孙小姐接进府来与二哥成亲。

这些事的安排我家人并未与我商量，在他们眼中，我不过是个小孩子而已，自然不用参与此事。

待我得知此事之时，为时已晚，全长安城的人都已知道长孙小姐将与我二哥成亲了。”

他默然半晌，接着道：“那时的我自是悲痛欲绝。

然而，娘亲的病一天重似一天，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在此时将实情告知她。

何况我得知此事时，为时已晚，婉妹不日便要过门成为我嫂子了。

不瞒二嫂，当时我带着婉妹远走高飞的心都有，但是我知道这样将让婉妹一生都无法堂堂正正做人，娘也会因此气死。

况且，我二哥虽然与那南平公主两情相悦，但是我熟知他为人，甚是有责任感，我相信他也必定能善待婉妹的，婉妹跟我二哥才情相当，一定会成一对佳偶。

如此这样，便牺牲我一人又何妨？若我早知婉妹会因此而香消玉殒，我当时真该不顾一切，向爹娘禀明实情.......”

虽然他的故事我早听长孙无忌讲过，但是听他亲口说出，我仍是感到一种无可奈何的悲凉与同情。

我缓缓开口道：“四弟，你与长孙小姐之间的感情虽然美好，但是缘起缘灭，冥冥之中早有定数，强求不得。

长孙小姐若是泉下有知你这番深情，此生亦无憾了。

你年纪尚轻，日后不愁没有才貌双全的淑女为伴。

婆婆不在，二嫂今后一定细心帮你留意，一定给你安排一门好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