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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1页）

天上的连三殿下有段名言，说一段qg该是什么模样，端看历这段qg的人是个什么模样。

譬如世间有那种轰轰烈烈的qg，也有那种细水长流的qg，还有那种相敬如宾的qg。

有人qg深言浅，有人qg深言深。

不能说旁人的qg同你的qg不一样，旁人的qg就算不得qg。

她一向敬佩连三殿下是位风月里的高手，连三殿下亲口提说的风月经自然是本好经。

她将这本好经往沉晔和阿兰若身上一套，觉得两年来，纵然沉晔行止间少有过分亲近阿兰若的时候，言谈中也挑不出什么揪心的qg话可供点评，但或许，他就是那类qg深言浅之人，他的请，就是那种相敬如宾之qg。

两年的回忆太过琐碎，凤九懒得一一查验，随意在最后一段时日里头挑了一节在脑中打开。

入眼处只见一面荷塘开阔如镜，中央一亭矗立，亭中石桌上搁了堆不知名的花束，花束旁立着个阔口花瓶。

沉晔握了卷书坐在石桌旁，两年幽居，将他一身清冷气质沉淀得更佳，目光凝在书册之上，时而翻一翻页。

阿兰若挨着他坐，专心捣鼓着桌上的花束，时而将削好的花枝放到瓶口比对，时而拿到沉晔眼前晃一晃，让他瞧瞧她削得好不好，还需不需修整。

如是再三，沉晔将目光从书册上抬起来，淡淡向她：&ldo;你坐到我旁边，就是专门来打扰我看书的？&rdo;

阿兰若作势用花枝挑他的下巴：&ldo;一个人看书有什么趣味，奴家这么迁就大人，&rdo;她笑起来，&ldo;不是因为大人一刻都不想离开奴家吗?&rdo;

沉晔将头偏开，无可奈何地用手指点了点花枝上一处略显繁复的叶子：&ldo;你自说自话的本事倒是日益长进，这一处梗长了些，叶子也多了些。

&rdo;

阿兰若从容一笑：&ldo;大人谬赞，奴家只是一向擅长猜测大人的心思罢了。

&rdo;

沉晔正从她空着的那只手中接过花剪，手一抖道：&ldo;再称我一句大人，自称一句奴家，就把你丢出去。

&rdo;

阿兰若柔声带笑：&ldo;大人说过许多次要将奴家丢出去，可一次都没做到过。

&rdo;收回花枝时花盏正挡住她耳边鬓发，别有一种艳丽，他的目光良久地停留在她侧脸上，她恍若未见，将最后一枝花束cha入瓶中时，却听到他低声道：&ldo;转过来。

&rdo;

她回头瞧他，眼中仍是含笑：&ldo;方才一句玩笑罢了，可别为了赌气扔我。

&rdo;

他却并未说什么，起身摘过花瓶中一朵小花盏，微微俯身，cha在她的鬓边，他的手指在她鬓角处轻抚后一停，收了回来，书册重握回手中，目光也重凝到书页上，片刻寂静中，还作势将书卷翻了一页。

她愣了一愣，手抚上鬓边怒放的花朵，许久，轻声道：&ldo;我有时候会觉得不够，但有时候又觉得，你这样就很好。

&rdo;

他的目光再次从书页中抬起来，像是有些疑惑：&ldo;什么不够？&rdo;她却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晨曦将小小一个湖亭染得一片暖色，天也高阔，水也幽远，一池清荷在晨光中开出妍柔的姿态，莲香阵阵。

亭中相依的二人在回忆中渐渐淡去，只在山高水阔中留下一个淡色的剪影。

这幅剪影令凤九动容，甚至有些同qg地觉得，他二人的故事若能在这个时刻永远停驻也没什么不好。

但该来的总会来，陌少当日提说史书关乎这两年后的记载，寥寥数言，不可谓不惨烈。

凤九私心觉得史书嘛，难免有个不靠谱的时候。

可将随后的记忆细细铺开，她讶然，史书关乎上君相里阕之死的记载，倒是难得靠谱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