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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一下,使劲推了她一把:“你凭什么拦着我!
你不是我妈!
你不是我妈!
你谁都不是!
你没资格!”
舒月被我从人行道一把推到马路上,这时一部大卡车呼啸而来,舒月的身体向后一仰,卡车眼看就要撞上去。
我慌了,一个箭步冲上去,企图把她推出卡车的撞击范围。
没想到一个趔趄,我和她同时摔倒在马路中央。
一个急刹车声,紧接着后面四五部车的刹车声,卡车侧转了90度,在距离舒月不到1米的地方刹住了,车后装的鸡鸭被甩得发出了震天的惨叫。
“妈X的有病啊!
我X你老母,你无眼啊?”
司机操着一口南方乡音从车上跳下来就要跟我俩拼命,结果一看是个中学生和一个大美女,司机的气下去了不少,嘟嘟囔囔的问我们有没有摔伤。
舒月连连道歉,把我扯回人行道上,经过这么一吓,我俩都冷静了不少。
“你不能回去,否则你爸爸妈妈这么多年的牺牲,为你做的一切就都白做了。”
舒月垂下眼睛,她的一只高跟鞋跟断了。
舒月平常表现的是一个很爱美又很娇气的人,每天变着颜色涂指甲油,连一箱方便面都叫唤拿不动。
现在她却若无其事的把另一只高跟鞋脱下来,轻轻一掰,一对高跟鞋竟然被硬生生掰成了平底鞋。
“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该从何问起,只觉得我爸出事后一切都变得不正常了。
“你先跟我走。”
舒月说。
舒月没有带我回家,而是带我去了老城区,七拐八拐到一栋洋楼前面停下来。
“这里暂时应该是安全的。”
舒月说着打开了铁门。
这片区域以前是英法租界,很多老外在这盖了洋楼,算是曾经的富人区。
这片城区的洋楼有些年头了,改革开放之后,大部分都重新粉刷修葺变成了西餐馆、咖啡厅和婚纱影楼。
而我面前的这栋楼,似乎还维持着几十年前的原样,年久失修的院落长满杂草,在夜里看起来阴森森的。
我跟着舒月走进洋楼,一楼的天花板特别高,里面的家具和摆设虽然布满了灰尘,却也是一样不少。
能看出来主人在安排格局时是花了一番心思的,白色的皮沙发和琉璃灯具,全都是按照当时洋人的最高标准配置的。
一张墙上的照片引起了我的注意,那是一张貌似全家福的黑白照,坐在中间的一对儿老年夫妻,有一个竟然是穿着半襟长袄藏族服饰的老年人。
这对老人看起来六七十岁,虽然他们穿着藏服,却带着手表,老爷爷还带着眼镜,头发梳的是六十年代流行的三七分,要不是他的鹰钩鼻还有一点藏人的特征,咋一看还以为是汉族老人没事cosplay少数民族。
老太太则是60年代的典型的确凉白衬衫和一副黑框眼镜。
靠左有一个看起来三十出头的女人,穿着白色旗袍带着白手套,头发拢成发髻梳在脑后,而最让人熟悉的,是嘴角似笑非笑的上扬,有高傲,有妩媚,又带着不屑一顾。
虽然这个女人和舒月没有半分相似,可感觉却像极了舒月。
而她的旁边,一左一右站着两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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