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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忙赶回华府,看到一名大夫从我院子里出来,我拉住了他问道:“大夫,华戎舟如何了?”
那个长着络腮胡的大夫对我拱了拱手,回道:“回小姐,屋里之人并无大碍,只是伤口二次崩裂受了不少苦头,现下服了药,已经睡了过去。”
伤口二次崩裂?
我晕晕乎乎的看着千芷去送大夫,自己走进了华戎舟的房间。
只见房间甚至简单,除了一套桌椅和餐具再无其他。
走到他床前,看到他躺在床上,双目紧闭眉头紧锁,苍白的面色就可以得知他就算是昏睡了去也很难受。
我抬手掀起了他的被褥,看到他只穿着裤子,露出□□的上半身上,腰间已经包扎好却渗出点点血迹的纱布十分显眼。
“这是怎么回事?”
我皱眉问向跟过来的翠竹。
那丫头终于停了哭泣,才开口:“小姐不知道吗?”
我皱眉,一旁的银杏见气氛不对赶紧开口:“回小姐,华侍卫是那日落崖时受的伤,昨日又接了……晋王爷一掌,才使得伤口再次崩裂。”
“落崖?”
我眼睛一缩,心里突然浮上了一个想法。
接下来银杏就开口证实了我的猜想:“那日华侍卫跟随小姐落入山谷,直到第二日早上才带着小姐回来,他腰间有一道伤口,大概是掉落时不小心被树枝划伤的,他也没有多说。”
跟随我跳下山顶?
脑子里响起那日遇见他也是一身湿漉漉,还有他背我时闻到的血腥味,我当时还好奇他是怎么那么快找到我的,后来却不曾问过。
只因他穿黑衣,那天又是晚上,我竟不曾察觉,还任由他一路背着我回来。
这几日华深之事如同是一个晴天霹雳,我浑浑噩噩也没再问过他,原来那日他竟是跟着我跳了下去。
我是如何回的华府,现在也可想而知,一个伤重之人还拖着我,这几日也是坚持带伤跟在我左右。
他说过我向来喜欢忽略他,我还不服气,现在看来我还真是没心没肺。
华戎舟双目紧闭,他刚服了药一时半会也不会醒。
我放下了手里的被子,然后依着床沿坐了下来,银杏见此就拉着翠竹出去了。
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认真看这个孩子,一直以来我都把华戎舟还有千芷他们当做是弟弟妹妹一样的存在,所以从来都是把他们护在身后,自己一个人去打拼谋划。
可是这次却发现原来会有人随我一起冒险,我自己跳下来山顶心里有七分把握,那华戎舟随我一起跳下去时,他心里有几分把握呢?
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个少年在睡中还是眉目紧皱,往日如花嫣红的嘴唇现在是青白色的。
昨日他咬牙硬接了仲夜阑那一掌,才导致伤口二次撕裂,定是痛极了吧,我事后却还怪他擅作主张。
静静坐在床畔,耳边是华戎舟浅浅的呼吸声。
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如同一幕幕在脑海里闪过,我不能再任自己沉湎下去了。
因为现在的我,不再只是一个人了,我的一时懦弱逃避,只会给身边之人带来不幸苦难。
许久之后我才起身准备离开,等他醒来再来问他吧,然而刚站起来衣服却被扯住。
我回头看华戎舟还是昏睡模样,而我的腰带却被他露在外面的手掌握住,应该是刚才我附身给他盖被子时,腰带垂到了他手上,才被他下意识的抓住。
我拉了拉腰带,见他没有半点松动,便又坐了回去,尝试掰开他的手掌,却也是没有作用。
他的拳头越握越紧,手指甲都快要陷到了肉里面,像是正在被别人抢走东西。
我只得作罢,放弃了走的念头,总不能把腰带解了衣衫不整的出去吧。
又给他掖了掖被角,就这样一坐到了天亮。
半夜熬不住,我也就着床边昏睡了片刻,睡的极浅,因此华戎舟一动我就睁开了眼。
我抬起头,正对上华戎舟的目光。
他双眼还有些发懵,应是刚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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