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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恶魔的道别（第2页）

“是。”

凯斩钉截铁地回答，眼中是少见的冰冷的湛蓝色，给不出以往轻浮的笑容。

菲洛脸色顷刻煞白，他想起了斯图亚特教堂的那一幕，梦梦闯进了达尼埃尔的圣光之中介入他们的战斗，他不确定达尼埃尔的利剑有没有砍到梦梦，就被强烈的光芒灼得睁不开眼了。

在罗莎琳德市的时候，梦梦与幽灵谈天，遇上了独角兽，梦见了遗迹的历史，恢复了儿时的记忆……

旅行结束他还没来得及告诉家人，梦梦就离家出走了，他也完全忽略了这些事情。

难不成梦梦真的是……

菲洛被自己的想法震慑到了，六神无主地愣着。

“菲洛，菲洛？菲洛！

你在想什么？”

祖拉那双快要掉出来的凸眼睛凑过来，菲洛惊叫出声，很快地平复情绪，僵硬地挤出一个笑容：“我上去看看，雷伊再不醒来天晴两兄妹都快睡得饿死了。”

菲洛匆匆上楼，凯和蒂亚娜的目光紧盯着他消失在楼梯转角，蒂亚娜放下茶杯，长叹：“菲洛有事瞒着我们。”

“他不是小孩了，让他自己考虑吧。”

凯忧虑地扶额，沉沉闭眼，不经意地流露出惋惜与不舍，“目前而言梦梦对我们尚未构成威胁，倘若雷伊的身体负荷不下去，我们即将迎来的是一场浩劫，说不好，就这么灰飞烟灭了……”

楼上走廊边虚掩的房门轻轻关上……

一楼客厅紧张神秘的对话她都听见了。

梦梦当场软了脚，靠在门边跌坐下来，双眼噙满泪水，在一片溃散的阳光下暗自悲伤。

“梦梦……”

雷伊带着一脸倦容醒过来，乌黑的长卷发披散着，如瀑布般悬垂，窗外和煦的光芒映衬下，泛着浅淡的金色，惺忪的眼神不解地望着她：“怎么了？”

梦梦一阵心慌，长发的雷伊实在与法伊斯太相似，像得让人有种莫名的陌生感……

下一刻，她感到十分自责，怎么可以这样想？那是她最爱的哥哥，拼了命也要从天使剑下保护的哥哥，是因为她拿下了封印的手镯才变成了另一个人……

她无助地蜷缩在墙边，双手整个覆盖了她美丽的脸，雷伊即刻起身上前拥抱她，她却畏缩地避开，更多的泪盈满她那黑曜石般的双眸。

“法伊斯说……我只是妮可遗弃的梦……”

无声，没有回应。

“是我害了你，随着法伊斯的苏醒你的灵魂会被吞噬是不是？我的存在会将你推向毁灭……”

她跪在地上颤抖着声音，思绪混乱，“法伊斯说……我对你的爱是妮可留给我的感觉，我真的只是一个梦吗？为什么……我会像人类一样活着？我到底是什么？我那么努力那么紧张地保护着的……到底是你……还是法伊斯……还是只是这个躯壳……？妮可想要的是什么？法伊斯醒来的第一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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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梦梦！

冷静！

别再想了！

停止！”

雷伊几乎是立即地用力将她抱住，将她的脸埋在自己的胸前，但又小心翼翼地避免用力过度弄伤她，她必须停止胡思乱想，这没有答案的思考，只会让她更加混乱，甚至步妮可的后尘，“就算法伊斯也说了那样的话，也没有证据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