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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第二份“马边城恶匪地绝僧率领新近一百五十位喽啰抢占高家堡,今日起无尚三当家腰牌不可随意进出马边城,违令者按通敌论处。”
第三份“西藏紫贤金刚大喇嘛拜谒仁波且十,亲启教场,即日启程,奔赴关中封丘城,为开万世太平,进入封丘城者须有密宗教令,否则按破坏教义问罪。”
钱县令一脑子糊涂,大叫:“这都什么跟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
李十朋一指桌子上的毛笔,随后指了指西墙:“拿去,去墙上地图上画一画。”
钱县令拿起毛笔,往西墙地图一一连线,嘴里嘟囔:“封丘城、高家堡,渝州在这里,天呀,他们,他们都冲我来了。”
再看地图上的黑色墨圈,足足把边境线在三个方向前挺进了四十里,齐麦县被死死困在当中。
钱县令此刻的脑袋是懵的状态,那黑色的墨圈仿佛是一条锁链,卡住了他日后的荣华富贵。
“小李,小李,李大老爷,李大郡丞,你可得救救我,我们可是同年科举的年家,你可不能见死不救,每年的三万两银钱,我可没短你一两一厘。”
钱县令此刻病急乱投医。
李十朋就着茶水,把茶碗里的梅子含在口中,嘟囔道:“我这不是来了,陪你同生共死嘛,你急切个什么劲。”
钱县令这才稳了稳心神:“怎么救?如何救?”
李十朋慢条斯理品着青梅:“两个办法你挑一个。
第一个办法嘛,上折子乞病归养。
将县里政务交于孔目,连夜套车走南边水路,驾小舟北上镐京,拜礼部尚书在陛下面前调停,记得把这些年攒下的银子多送一些去,投了赵丞相的门庭,保你平安。
我估计嘛,办你个病中昏聩,政务不力的名头,早早归养天年吧。
反正不亏,这些年你至少攒了百万银两了吧,拿出区区蝇头小利,买一个平安还是划算的。”
钱县令心里咯噔了一下,暗道此人真乃贼精,我手脚做的极为隐秘,所有账目都是我一人过账,再加上以前户部铁算盘的底子,刚刚攒下二百零一万的银钱,居然让他摸到了脉络。
他脑筋在了别处,只得唯唯诺诺:“对对,年兄说得对,哎,不对,这晶石矿如此大的利润怎能转手让人?”
他是出了名的钱串子,此时割爱,如何舍得,眼睛瞪的跟鸡血似的。
李十朋“呸”
的一声吐出了青梅核:“要钱不要命的货,当初给你出了货稳三家的主意,你可倒好,挣了钱大肆宣扬,连渝州城里的穷秀才都知道你富有,占据了一条晶石矿,现在知道害怕了。”
钱县令脸色一阵蓝,一阵绿,拉着李十朋的袖子急巴巴道:“小李,年兄,你救老哥哥一回吧,我逢年给你烧香磕头,年终的利钱再给你翻一倍如何?”
李十朋这才正色言道:“你手底下有多少人马?都听谁指挥?”
钱县令伸出五个手指头:“五千郡兵,年前你让我未雨绸缪,我早就备下了,都是清一水的十八九岁的好身手,被我用钱养的肥肥的,自是以我马首是瞻。”
李十朋一笑点点头:“那还有第二个办法。
你让四千郡兵把守住东西南北四个县城门口,从今日起,许进不许出。
摆个鸿门宴,挖下深坑等虎豹,放下香饵钓金鳌,无论什么人来拜访你,酒席宴间给我一并拿了。
到时候你擒贼有功,弄个太守当当也不是什么难事。”
钱县令反而糊涂了:“这,这主动拿了对方的人,不怕他们率兵攻打县城?”
李十朋呵呵笑道:“什么叫三足鼎立,难道另外两家是痴人不成?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财路被人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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