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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婴侯在她身上涂了‘尸菌蚁花蜜’,触肤入血,剧毒攻心。
我可没这么多解药浪费在你们身上。”
说话间,指尖一弹,银光暴舞,子母回旋针尽数没入柳浪体内。
众人失声惊呼,成猴子怒道:“他他妈的,妖女你作什么!
还嫌他死得不够透么?”
话音未落,脸边一凉,银针“嗖嗖”
飞回,冲入流沙仙子袖内。
柳浪“啊”
地一声,瞪着双眼,张大嘴,急促呼吸,不一会儿,脸色便转回红润。
汤谷群雄又惊又喜,这才知道流沙仙子竟是以毒制毒,心下大定,纷纷拔刀抽剑,朝虹虹仙子冲去,叫嚷道:“烂木他妈的,不能碰你,还不能宰了你么?”
“石头姥姥不开花,宰了她不便宜了她?把她送给流沙仙子作药罐,看看她除了‘尸菌蚁花蜜’之外,还能涂多少膏,喝多少蜜!”
虹虹仙子格格笑道:“好啊,杀了我,你们的太子就找不到活色生香的贺礼了。
没了这贺礼,不知道他明日的婚典还快活不快活?”
“住手!”
拓拔野大喝一声,群雄顿时安静下来,鸦雀无声。
他目中怒火闪耀,冷冷地盯着虹虹仙子,一字字道:“姑射仙子现在何处?你若能带我前去,今日便饶你一条性命。”
虹虹仙子悬挂了半天的心此时方才放下,嫣然一笑,道:“你若不怕龙妃吃醋,就随我来吧。”
朝外翩然飞掠。
众人随着拓拔野尾追而去。
洞堂外,乌云翻涌,阴风呼号,不知何时竟已变天了。
窗幔乱舞,烛影摇红。
看着天吴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雨师妾象是突然被抽去所有的力气,泪水汹涌,缓缓地坐回床椅,悲欣交集。
她知道从这一刻起,自己终于告别了过往的一切,再也不能回头了。
铜镜中的容颜,如水波似的摇荡着,朦朦胧胧,铅华洗尽,仿佛再不是那颠倒众生、风情万种的妖娆龙女,而又变成了二十年前情窦初开、清纯如水的自己。
如果……如果自己二十年前遇上的不是那个人,而是拓拔,那该多好呵。
但愿妾颜如花红,日日只君赏。
但忽然又想起二十年前拓拔尚未出生呢。
她忍不住微微一笑,泪水却又流了下来。
正自痴痴出神,忽听窗外又传来一个沙磁浑厚的声音,嘿然笑道:“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奈何故人着新妆,嫁作他人妇?”
雨师妾周身一震,如被雷电所劈,俏脸霎时惨白如雪,脑中空空茫茫,呼吸、心跳似已停顿。
过了片刻,才徐徐转过头来。
烛光下,一个黑袍高冠的年轻男子似笑非笑地站着,苍白如玉的脸颜俊美如昔,目光灼灼,嘴角的笑纹中依旧带着倨傲、张狂、冷漠、讥诮与风流自赏的轻薄味道,就连左手中握着的那枝“雨师菊”
也艳红欲滴,一如二十年前、毋逢山下的初次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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