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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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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这，字据啊……&rdo;

似是有些难于启齿，钱大老爷尴尬的搓了搓手，转口到&ldo;：子詹啊，我待你如何？&rdo;王师爷看了他一眼，好么，改走温情路线了，忙郑重道&ldo;：大人待我恩重如山，我王启能有今日，全赖大人周全。

大人若有所需，学生定当竭尽全力。

&rdo;

&ldo;哪里哪里，&rdo;钱大老爷似是对这回答极为满意，假意谦虚了几句。

想了想，似是终于措好了词句：&ldo;子詹，我知你是正途出身若非被你爹连累，现在怎么着也得是个进士……&rdo;

&ldo;大人，往事已矣，现在王某只是黑水县下的一个小小的师爷。

&rdo;不待钱老爷说完，王师爷接口道。

钱老爷叹了口气，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ldo;罢了，我也不和你绕圈子了，你可听过&lso;纳栗入监&rso;？&rdo;

&ldo;纳栗入监……&rdo;王师爷缓缓咀嚼着这个词，似是想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惊讶的看向了钱老爷&ldo;：大人，难道你……&rdo;

&ldo;不错，我这个县太爷还做些小本生意。

&rdo;钱老爷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ldo;这可是私卖官爵，怎么会是小生意，这……&rdo;王师爷惊声道，他心下震惊，有些明白了钱老爷几番欲言又止的原因。

&ldo;这有什么，&rdo;钱老爷不在意道，&ldo;这监生的名额每年就那么几个，那富人绅士，不第书生不找我们官府中人打通关节，怎么可能捞的到名额。

我们为之上下疏通，还不许收点儿辛苦钱，这在各地都是惯例，何况这监生就是秀才换了个说法，不过是个身份，和卖官怎么扯道一起了……&rdo;

&ldo;大人说的是，学生受教了。

&rdo;似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王师爷恭声道。

&ldo;你尚未踏人官场，不知道这些也不足为奇，不知者不怪嘛，不过这事儿到底有些不合规矩，你听过就算了，可千万不要外传。

&rdo;满意他恭敬的态度，钱老爷叮嘱了一句，这事儿就算揭过了。

所谓&ldo;纳栗入监&rdo;，说白了就是有钱人只要花一笔钱，便可以得一个和秀才等同的监生的身份，大剌剌地混入读书人的队伍里。

而读书人也可以通过此法，避开秀才这一级的考试，直接参加秋闱。

这对富人来说是进入&ldo;士&rdo;这一阶层的好机会，对读书人来说何尝不是缩短入仕之路的捷径，因而此法一出便备受追捧，按说这应是政府创收的途径，但每年的名额毕竟有限，于是，有些门路的官员便借此赚些灰色收入，这也成了各地公开的秘密。

话说这黑水县县太爷姓钱名镶，外号&ldo;大钱箱&rdo;，光听这名号便可知晓其对黄白之物的喜爱程度了。

但这苍州地广人稀，没什么油水，黑水县内的富户更是寥寥。

于是穷则思变的钱老爷便把注意打到了捞偏门上。

他犹记得那姓岳的书生找上自己时，自己那兴奋劲儿，挣钱的机会来了！

这监生的名额他确实有些门路能够搞到。

和那书生讲好两千两的价钱，自己掏了一千五百两打点好了各个关节，只等着那书生送钱来，自己就净赚五百两！

但他左等右等眼看着这约定的日子都过了好几天了，也不见那书生送钱来，不由急得火上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