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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2页）

春继续用画砸了好几下，女评委失去平衡，一下往前摔倒在地。

而这时，母亲也终于抢过画框，对着春又呵斥了一声：&ldo;住手！

&rdo;

但母亲似乎并不像是她表现的那般生气。

她举起画框时对着父亲的莞尔一笑便是证据。

当时我正&ldo;咦？&rdo;感到不可思议时，母亲却已经拿着从春手上抢来的画框再度砸向趴倒到在地面上的那个女评委的屁股‐‐这次竟然轮到母亲动手了。

&ldo;不可以这样做！

&rdo;于是春则扮演起阻止的角色。

最后，我们被县厅内的工作人员带到一间小房间里，进行了好一通教训。

而春所获得的大奖也被取消。

但我们没人对此感到丝毫惋惜。

春负责带回自己的作品。

&ldo;这种东西我随时都画得出来。

&rdo;他小声地说。

回家的车上，春频频问我：&ldo;我们是兄弟吧？&rdo;而我却未能领会到他的不安从何而来，反而坏心眼地捉弄道；&ldo;不知道耶，我的画可没你那么厉害。

&rdo;而他听了，则呜咽着&ldo;什么鬼画&rdo;纵声大哭。

那之后的好几年里，春连在出墙报等班级工作或者美术课上都拒绝再提笔作画。

弟弟或许在那时就隐隐察觉自己的生父问题了吧。

当我这么问父亲的时候，他回答：&ldo;应该是不知道的，但可能有了某种预感‐‐跟你可能只有一半血脉相连，这种讨厌的预感，八成是这样。

&rdo;

&ldo;但是，&rdo;我突然笑了起来，&ldo;妈妈竟然会拿画框砸那个女人，真是太令我吃惊了。

&rdo;

&ldo;我也很吃惊啊，这对母子真夸张。

&rdo;父亲说这话的时，眼角闪现着泪花，脸部和嘴角的神经都在微微抽动，旋即便呜咽起来。

但他却又立刻裂开了嘴，给了我一个很勉强的笑容。

然而最后，却依旧流下泪水抽泣起来。

这段对话发生在母亲的葬礼之后。

父亲举起杯中的啤酒对我说：&ldo;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