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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可是真的！”

藜馨绮紧紧的咬着唇，脸上尽是苍白。

她虽然跟自己的爹感情不怎么好，跟那些所谓的见都没有见过的藜家人就更不熟悉，甚至可以算得上是陌生。

可那毕竟都是自己的家人，身上都流着藜家的血液。

而这些人，都是她害死的，都是自己面前这个爱着的人……害死的……她该怎么办？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告诉你的皇兄。

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这泄密，害死了多少人，你知道我藜家被灭门的时候有多惨烈吗？你知道那个时候亲自看着自己的父亲和族人在自己眼前死去，是个什么样的感受？而作为叛变的主谋，你娘跟你却安然无恙，而你甚至还被封为了王爷。

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当今君主有个疼爱的弟弟，却原来是这么换来的！”

藜馨绮自嘲般笑了笑。

挑来挑去，那么多人，为何就会被她吸引。

吸引就吸引了，却把自己的心也一并交付给了她。

可是到头来，才知道，自己煞费苦心的被认为可以跟自己在一起一辈子的人，却是害自己家被灭门的罪魁祸首。

这命运还真是讽刺，她藜馨绮终还是被老天玩弄了一把。

“我……对不起，藜馨绮，对不起。

我不知道自己当初的决定会害死那么多人，更不知道甚至会害得藜家被灭门。

我当时，我当时只是……”

她当时只是不想让那个在宫中唯一疼爱自己的哥哥受到伤害。

她知道只要她娘成功了，他也一定会死掉。

当时她那么小，怎么会懂得谋反带来的危害。

只是没想到，到头来却被人利用害得她娘的计划失败了。

当今君主最疼爱的弟弟么？她自嘲的笑着。

这所谓的疼爱是真就是如此么？谋反失败后，藜家被灭门，而她跟她娘，却因此过上了逃亡的生活，被华妃追杀，每天不停的逃命。

一直到华妃死去，然后皇帝登基，她才被封为了成王爷。

除了那一次告诉她皇兄谋反的事情以后，她就再也没见那所谓的疼爱自己的皇兄。

这中间的过程，谁又去在乎过？

她难道跟藜馨绮说，自己这些年其实也过得很不好，一直都陷入各种噩梦之中，只有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她才会忘记一切吗？她不能，是她害了她，是她害得藜家灭门，是她害得她失去了自己的家。

甚至是害得她唯一的妹妹也因为自己失去了一条手臂，跟她在一起，她果然就只会害了她。

“你以为你一句对不起，就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吗，乐羽汐？为什么，乐羽汐，告诉我，你为什么要选择告诉我？一直一直瞒下去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告诉我？是不是因为你太愧疚了，所以让你良心受不住了？”

抬眼，看着藜馨绮眼中那爱意跟恨意相交在一起，乐羽汐咬破了自己的唇，尝着那铁锈般的血的滋味。

让她这么痛苦的人，依然是自己啊。

要不是她，她也不会这么痛苦。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低着头，已经无法直视藜馨绮的眼。

如果早知道，如果早知道……她还会爱上藜馨绮吗？她还会对自己产生感情吗？答案已经明显了，如果早知道一切的话，自己早就不在这个世上了。

而她，依然做她的藜馨绮，她妹妹不会失去一条手臂，她会报得仇恨。

她不会像现在这么痛苦。

“对不起我已经不需要了，藜家也不需要了。

乐羽汐，告诉我，你究竟在想什么？你选择这个时候告诉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你打算给藜家赎罪吗？那我们藜家可承受不起。

你堂堂的成王爷，而我们只是一群背上谋反罪名的平民，你的赎罪还是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