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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记忆涌上来,季声顿时被不适感填满,猛地颤了一下,&ldo;谢知津!&rdo;
谢知津替他把腰带从水里抽出来,又去解裤腰上的扣子,轻笑:&ldo;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咱们睡都不知道睡过多少次了。
&rdo;
&ldo;……&rdo;
季声再度沉默。
从前的他从没有这样的待遇,谢知津什么时候想扒他的衣服,按在床上不由分说就扒了。
被撕烂的裤子一条又一条,什么时候有过这种哄着脱衣服的先例。
季声闭上眼睛苦笑了一下,由着谢知津颇为熟练地替自己脱了裤子,皮肤终于全部浸泡在温热的水里,被寒风冬雪摧残过的四肢却泛上酥酥麻麻的疼意来。
季声不由自主地抱臂在胸前,两手在肘部搓动,他很冷,浑身都冷,是温热的水不能缓解的那种冷。
谢知津始终蹲在边上盯着他看,此时便问:&ldo;是不是很难受?&rdo;
季声抬眼看他,眼白都已经泛了红,是谢知津从未见过的仓皇与无力感,他烦躁地捶了一下水面,&ldo;谢知津,你让我自己待一会儿好吗?&rdo;
&ldo;我不放心。
&rdo;谢知津又重复了一便刚才的说辞,没有答应季声,又或是说不放心他再离开自己的视线。
他将手探到水里抚了抚季声的肩膀,感受到水里人一阵颤粟,然后不由分说就探过半个身子攀到了浴缸壁上。
像是把季声完完全全裹在水里一样。
&ldo;季声,能不能和我说说你到底怎么了?&rdo;
谢知津的动作是标准的俯探,这带给季声巨大的压迫感。
季声红着眼睛看他,然后又把自己往浴缸壁上贴了贴,几乎用了一种近乎于求饶的语气,他说:&ldo;谢知津,我冷……&rdo;
谢知津心里一疼,撑起腿就翻身进了浴缸,受到压迫的水流哗啦啦地顺着浴缸壁流出来。
他身上的外套早就脱给季声了,此时上半身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白衬衣,经水一浸又变得近乎透明。
季声没有料到他会翻进来,浴缸就那么大,两个成年男人挤在里面挪都挪不开。
季声费尽力气才把腿蜷起来一些,下一秒却又被谢知津拥在了怀里。
季声徒劳地扑腾了两下,水花四溅。
语气甚至有些惊慌:&ldo;你干什么?&rdo;
谢知津没动,依旧盘腿坐在浴缸里,一手揽着季声的肩膀将他贴在自己怀里,另一手安慰似地按了按季声的后脑。
他的声音就在季声的耳边响起来,&ldo;没事,不冷了。
&rdo;
季声怔住,前一秒还在推他的手莫名就没了力气。
这样的谢知津他太陌生,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淋了满头风雪,还能被人小心翼翼地拥在怀里。
而这个人居然是谢知津。
男人的胸膛滚烫,一呼一吸间的起伏渐渐平息了季声心中的杂乱和不安,他任由谢知津揽着他,耳畔只剩下&ldo;噗通噗通&rdo;的心跳声。
两个人坐在浴缸里,温热的水漫过一半的身体,暖烘烘的温度熏得头脑都不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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