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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2页）

傅风宁一直默默地端详着沈安，见他坐姿端正得滴水不漏，和前几次大为不同，显然是有人教过他如何「懂事」。

可是他徐徐冒出的若有若无的栀子信息素，是他无法作假的脆弱，沈安不太会控制信息素，一紧张就会乱冒，傅风宁是知道的。

看来他在这个家里如坐针毡。

傅风宁看了看表，在沈安垂下的视线前轻轻叩了叩桌面：&ldo;东西收拾好了么?我下午还有工作，现在就带你……&rdo;

他斟酌了一下字句，试探着问：&ldo;回新的家好不好?&rdo;

第12章我不可以么?

傅风宁没有带司机过来，自己开着那辆连号的黑色迈巴赫。

傅风宁原本想为他拉开副驾，结果看见他躲着他似地，在车灯亮起的时候就缩进了后排。

沈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在车里时不时偷偷打量傅风宁一眼，不知道傅风宁一直注意着后视镜，把他不安的神情都看在眼里了。

傅风宁放低声音，明知故问：&ldo;没有要带的东西么?&rdo;

他一问话，沈安更加局促了，他抠着手指：&ldo;我……我不住在刚才的地方……我的东西在我的出租屋里……&rdo;

说完，他像是怕傅风宁误会什么，连忙补充道：&ldo;您忙的话，发我一个地址，让我自己打车就好，等我收拾好了，我就……&rdo;

他想说「我就回去」，但是又觉得自己没有这个资格，总不能傅先生一句客套的「回家」，他就真的没有自知之明地以为那里就是他的新家了吧。

他的话说得不流畅，是边组织语言边说的，他的社交障碍还没有痊愈，一紧张就容易大脑宕机，只能吞吞吐吐地：&ldo;我就过去。

&rdo;

傅风宁扫了一眼后视镜，他缩在后排角落，小小的一团，眼睛看着窗外不断变幻的风景，眼尾红红的。

傅风宁伸手调了调后视镜，试图把他看得更完整：&ldo;你的出租屋在哪?&rdo;

又是明知故问。

他总不能让沈安知道他让人跟踪过他。

沈安犹犹豫豫，生怕给傅风宁带来麻烦，但是又不得不回答他。

沈安不认得路，只能报出地址。

傅风宁开车极慢，又把车内温度调得恰到好处。

不知他是不是故意的，坐了十几二十分钟的时候，沈安闻到了属于傅风宁的乌木信息素。

时有时无，若隐若现，但比他过往闻到过的都要柔和。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他在这股信息素有意无意的安抚下，竟然靠在座椅和门的夹角里睡下了。

傅风宁就把温度调得稍微高了点，直到驶入了沈安出租屋所在的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