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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蓉翻了个白眼,她家主子装傻充愣的本事倒是一等一,咳嗽了声道:“姑且算吧,那太后娘娘你最怕谁?”
这回可讲透彻了,锦玉咬了咬唇,明白过来她要说的是阮澜夜,人家如今是宫里的大拿,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就连司马钰也要听他的话。
横竖看来,宫里最大的就是他。
碧蓉见她不吱声,以为她想明白了,遂凑过去劝她,“所以说嘛,您得好好想想法子,牢牢抱紧阮掌印的大腿,要是得罪了他,别说凤梨酥了,主子连睡觉的地儿都没有。”
锦玉这人没什么理想,日子过得也总是稀里糊涂的,稀里糊涂地长到十七岁,又稀里糊涂地当上了太后,要是没人在跟前时时刻刻提点,还不知道死在宫里那口阴井里。
她前几天才得罪了阮澜夜,也不知是不是生气了,连着好几天也没上承乾宫来,往常一天都要来好几回,越想越不对劲,拍了拍手上的残渣,拽住碧蓉的衣裳,焦急问她:“那我该怎么着?要是巴巴地跑去道歉,叫人撞见没准又是一番说辞。
我又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送给他,长这么大,就针线活还做的可以,可那都是女人家摆弄的东西……”
碧蓉憾住她,说让她别急,掩着帕子替她擦嘴,循循道:“太监又不算正经男人,您瞧见给咱们天天传膳的光禄太监没?”
“手里经常捏着帕子擦粉,喝茶捏杯盖都是这样式儿的。”
碧蓉学着太监捏兰花指的模样,翘起小指道,“没准儿阮掌印怀里也揣着个帕子呢。”
锦玉听得发怔,回想着每回看见阮澜夜的时候是个什么场景,太监用手帕?好像不大美观,她抬头望了望满树的梨花,喃喃道:“要不我亲手做个梨花香包给他,装在茄袋里就看不出来,还能平气醒脑,你觉得怎么样?”
碧蓉点点头,直说这个想法好,亲手做的有心意。
主仆俩一拍即合,就将这个主意定下了。
锦玉伸过手要去拿凤梨酥,被碧蓉又是一把夺过去,她这下彻底怒了,恨声道:“法子不是都想好了么?怎么还不让人吃?”
碧蓉扶额,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家主子,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傻子。
没办法,谁叫她摊上这么个主子,不情愿地将手里的凤梨酥递给她,嘴里嘀咕道:“旁人都使着浑身解数讨好掌印,就您不上心!”
一面说一面起身,拍了拍马面裙上的落花,挑着嘴角道:“您自个儿慢慢赏慢慢吃罢,我走了。”
锦玉靸着鞋站起来,着急问:“唉,你去哪儿?”
没人回答,再抬眼看的时候,谁知一溜烟儿人影都没了。
大殿里没人,司马钰一大早就上文华殿去了,空空的梨花院里只有她一个人,这样的日子过久了就觉得顶无趣。
愣怔怔站在那儿,看着桌上的凤梨酥顿时觉得没了胃口。
当太后也没什么好的,当初要是留在建瓯,哪里还会发生这些事情。
越想越气,抬脚猛地一踢,将石子踢到了殿门槛上,忽然有声音从门上传来:“皇嫂心情不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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