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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浔尧第二回来淮安王府,沈瑜卿懒得再见她,摆弄着案上的药材。
绿荷进来奉茶,脸有喜气,“小姐,奴婢听说方才正巧王爷回来,将那妇人宅府都收了,还遣人赶她出上郡。”
赶安浔尧出上郡吗?沈瑜卿记得那夜他说安浔尧的丈夫陆翊与他是同袍,他受人之托,大约不会不顾及安浔尧的死活,顶多让她不再出来闹罢了。
“小姐,咱们不过去看看吗?”
绿荷问。
沈瑜卿冷淡地收回神,“看什么,他的事与我何干?”
…
府外,魏砚刚从军所回来,臂弯抱刀站在门前,脸上没什么表情。
得到府里传信他就回来了,总得处理这件事,不然依着她那脾气,回去又得同他闹。
魏砚眼底笑意闪过,看向地上跪着的妇人时面色又沉了下来。
“本王的王妃脾气大,眼里容不得沙子,本王已安排好,明日会有人送你到徐州,此后你也别出现在这了。”
安浔尧不甘心,袖口抹上眼泪,“王爷,妾不能离开上郡啊。
妾幼时定下娃娃亲,如今那男人寻了过来,要将妾抢了去。
妾不愿,他就威胁妾,妾实在害怕,才厚着脸皮求到王爷…”
人群熙攘,忽从人里出一殷红衣袍的男子,相貌风流,手摇折扇,一派轻浮模样。
来时安浔尧说了这事,秦七听一耳朵不禁啧啧两声,这女人厉害,能把黑的说成白的,分明是她从中作梗掺和别人夫妻间的事,到她嘴里反而成了她与那男人青梅竹马,爱而不得了。
秦七姗姗来迟,正欲按照来时串好的话说,刚一启唇,就看到府门前站着胡服猎猎,冷面无情的男人。
他一瞬哑声,双眼瞪大,“怎么是你?”
魏砚黑眸眯了眯,认出了他。
“小乙呢是不是你逼迫小乙跟着你走的!”
秦七两三步上前。
安浔尧跪着,泪水挂在睫毛上忘了哭,她还没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先前分明商量好了的话,怎的突然变了?
“你快告诉我小乙在哪,否则别怪我跟你不客气。”
秦七瞪着眼咬紧牙,不复此前风流倜傥的模样。
魏砚臂弯的刀轻点了下,眼眸黑亮,忽而笑了,“她是本王的王妃,现在自然在王府里。”
…
沈瑜卿疾步出了屋,唇瓣咬得发白,脸色冷淡,步子愈发得快了。
入正厅,她眼扫过去,高座上的男人大大咧咧地坐着,刀搁置案上,腰间衣摆随意一掖,胡裤束缚下一双紧实修长的腿。
他见她来,眼看过去,嘴边笑意加深。
沈瑜卿冷眼回他,犹如刀子般。
魏砚接了,拇指不禁抿了下嘴角,笑得肆意。
秦七坐在下面等,见到门外站着的人,心咯噔一下,原来的七八分怀疑现在半分都没了。
他震惊地盯着站在门外的沈瑜卿,“小乙,你…你现在当真是他的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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