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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第3页）

一骨碌爬起来，也来不及穿衣服，顺手摸了一条俄国毯子，披在肩上，便趿着鞋，到外面屋子里来看礼物。

正在这个时候，玉芬也到里面来看礼物。

一见之下，笑道：&ldo;今天不是你的生日，我可要形容出一句好话来。

&rdo;燕西道：&ldo;不用形容，我自己也知道，是不是我像一个洋车夫呢？&rdo;玉芬道：&ldo;别顽皮了。

刚起来，穿上衣服吧，不然，可就要受冻了。

我给你叫听差的，快快地穿起来，我们好一块儿吃面去。

&rdo;说时，给燕西按上铃，金荣便进来送洗脸水。

金荣看见，也是好笑。

燕西让玉芬坐在外面屋子里，自己就赶紧洗脸穿衣服。

穿好衣服，依着燕西，还要喝口茶才走。

玉芬道：&ldo;走吧，走吧，到饭厅里吃面去，好些个人在那里等着寿星老呢。

要茶到那里喝去。

&rdo;燕西道：&ldo;吃面太早吧？我刚才起来呢。

&rdo;玉芬道：&ldo;哪里依得你？是刚起来，若是你三点钟起来呢，那也算早吗？&rdo;燕西被她催不过，只得跟着她去。

原来金家的规矩，平常各人在各院子里吃饭，遇到喜庆和年节的家宴，就在大饭厅里吃饭。

今天因为是燕西的生日，所以大家又在大饭厅集合，连多日不见的凤举，也在饭厅上。

大家一见燕西，就笑道：&ldo;啊哟！

寿星公来了。

&rdo;燕西一时忘乎所以，举着双手，对大家一阵拱揖。

口里连连说道：&ldo;恭喜恭喜。

&rdo;慧厂道：&ldo;怎么一回事？你倒对我们恭喜起来？我们有什么可喜的事呢？&rdo;这一说，大家都乐了。

翠姨正邻近慧厂座位，轻轻地笑道：&ldo;这是彩头呀，怎么不知道？&rdo;说着，对隔坐的佩芳，望了一眼。

笑道：&ldo;这里就是你们两人可以受这句话。

&rdo;慧厂笑道：&ldo;大庭广众之中，怎么说起这话？而且也扯不上。

&rdo;这边佩芳见他们指指点点说笑，因问道：&ldo;你们说我什么？这也是一个小小寿堂，可别乱开玩笑。

&rdo;她的心里，倒以为是指着凤举和自己不说话的事。

玉芬也怕说僵了，大家老大不方便。

便笑道：&ldo;我们的寿礼都送了，下午也该是寿公招待我们。

我们得先请寿公宣布有些什么玩意儿？&rdo;燕西道：&ldo;还是那一班魔术。

不过有几位朋友送一班杂耍，或者是几出坤班戏，我都没有敢答应。

&rdo;说时，可就望着金太太。

金太太道：&ldo;杂耍罢了，贫嘴贫舌的，怕你父亲不愿意。

倒是唱两出文戏，大家消遣消遣，倒没有什么。

&rdo;燕西道：&ldo;既是这样说，若是爸爸怪了下来，可是妈担着这个责任。

&rdo;原来这饭厅上，只有金铨一人没在座。

金太太虽答应了，金铨是否答应？尚不可知。

所以燕西就这样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