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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2页）

这对主人翁主人婆，也就十分高兴。

在场的人，多少都是沾着一些洋气的，所以席上就有人站立起来，高高地举着一玻璃杯子酒，说道：&ldo;我们喝这一杯酒，恭祝一对主人翁的健康。

&rdo;大家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就共干了一杯。

主人翁家里，有的是酒，大家就拼命地喝。

女客有个一两杯，已经是面红耳赤，大半就算了，男客不然，极不济事的也喝三四杯葡萄酒。

其余喝香槟的，喝白兰地的，喝威士忌的，各尽其兴。

俗言说：&ldo;酒盖三分羞。

&rdo;大家一喝完了，男女互相牵着所爱的人，在芍药花下，谈笑取乐。

燕西挽着惜珍的手，先在芍药花台上的石板上，坐着谈了一会儿。

便道：&ldo;密斯邱，你要看电影杂志，我那里又寄来了许多，这几期，更有精彩，很多电影明星的相片在上面。

&rdo;惜珍很欢喜地道：&ldo;好极了，我正要再和你借着看呢。

&rdo;燕西道：&ldo;那么，请到我书房里去坐坐。

&rdo;于是在前引导，和惜珍一路走到书房里去。

惜珍一歪身倒在沙发椅上，顺手捡起一小本书，当着扇子，在胸前扇了几扇。

眼睛望着燕西道：&ldo;酒喝多了，心里发燥呢。

&rdo;燕西顺便也在沙发椅上坐下，说道：&ldo;密斯邱，你的酒量不坏。

今天这么多人，不能好好地喝，我打算明天请密斯邱到德国饭店去喝两杯，不知道肯赏光不肯赏光？&rdo;惜珍笑道：&ldo;何必老远地跑到德国饭店去？&rdo;燕西道：&ldo;那里的人，比较齐整些，不像北京饭店那样乱。

&rdo;惜珍笑道：&ldo;不是那样说，我以为到处可以喝酒，何必是大菜馆呢？&rdo;燕西道：&ldo;你看哪里好呢？&rdo;惜珍道：&ldo;你一定要请我喝酒，那是什么意思？&rdo;燕西道：&ldo;我想借个地方，痛痛快快地谈一谈。

&rdo;惜珍道：&ldo;谈话就非喝酒不可吗？&rdo;燕西笑道：&ldo;喝了酒，容易说真的话呢。

&rdo;惜珍道：&ldo;那也不见得吧？现在我们都喝了酒，都说的是真话吗？&rdo;燕西笑道：&ldo;呵哟！

闹了半天，你还以为我说的都是假话呢。

&rdo;惜珍本来借电影杂志的，谈了半天，竟把正题目丢开，说些不相干的笑话，越谈越有趣。

惜珍偶然抬头一看墙上挂的小金钟，不觉已是十一点多，笑道：&ldo;我们是几点钟来的？&rdo;燕西道：&ldo;大概六七点钟吧？&rdo;惜珍道：&ldo;好！

足够半夜的工夫了。

过天再会，我要回去了。

&rdo;燕西道：&ldo;还早呢，坐坐吧，坐坐吧。

&rdo;惜珍站了起来，将两手扶着椅子背，一只脚站着，一只脚用皮鞋尖点着地，似乎沉吟着什么似的。

燕西又说道：&ldo;还早呢，坐坐，坐坐。

&rdo;惜珍没法子只好又坐下来。

约摸又谈了十来分钟，惜珍再说道：&ldo;时候实在不早，我要走了。

&rdo;燕西挽留不住，便按铃叫听差来，开着自己的汽车，将惜珍送回家去。

这晚上，燕西就在家里住着，没有到圈子胡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