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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4页）

这个厨子是南京人，倒是江南口味，冷太太何不尝尝他的手段？&rdo;宋润卿听到说吃面，先有三分愿意，说道：&ldo;既然如此，我们就老实一点吧。

&rdo;清秋对此，却有些不愿意，便轻轻地对韩妈道：&ldo;那就我们先回去吧。

&rdo;燕西道：&ldo;随便用点面，不必客气，马上就吩咐厨子送上来，并不耽搁的。

&rdo;冷太太道：&ldo;那你就也坐下吧，让韩妈一个人先回去得了。

&rdo;清秋见母亲如此说，只得留下。

一会儿，厨子送上东西来，摆了一桌子荤素碟子。

燕西请冷太太一家三人入了席，亲自给他们斟酒。

斟到清秋面前，她也站起身来，捧着杯子相接，目光可she在手上，不敢正视。

燕西也就恭恭敬敬，现出庄重知礼的样子。

各人只喝了一杯酒，厨子便送上面来。

清秋向来食量不大好，而且又是半夜，不敢多吃。

只挑了几根面吃，呷了两口汤。

燕西看见，便问道：&ldo;冷小姐，何以不用，嫌脏吗？&rdo;清秋笑了一笑，说道：&ldo;言重了。

向来是量小，请问家母便知道。

&rdo;说着，便坐在一边，抽闲一看这屋子，一色紫檀雕花的小件木器，非常精巧，不像平常的木器那样大而且笨。

椅子上铺着紫色缎子的绣垫，两边两座镂云式的紫檀木架，高低上下，左右屈曲，随着格子，陈设了一些玉石古玩，文件花盆。

总而言之，屋子里一切的东西，都是仿古的。

就是电灯这样东西，也用宫灯纱罩，把它笼着。

门边两个铜刻的高烛台，差不多有一人高。

上面用红玻璃，制成红烛的样子，却在里面安了百支光的电灯。

最亮的是蜡烛头上，不知道用了一种什么金属的东西，做成光焰的样子。

她便轻轻地对冷太太道：&ldo;妈！

你看这一对蜡烛真好玩。

&rdo;冷太太看了，也是赞不绝口。

燕西道：&ldo;既然说这东西好，我就可以奉送。

&rdo;冷太太笑道：&ldo;我们家里那个房子，不配放这东西，况且也没有电灯。

&rdo;燕西道：&ldo;现在住家没有电灯，是不很方便的。

而且电灯的消耗费，和煤油灯相差也无几。

&rdo;宋润卿笑道：&ldo;虽然相差无几，但是那起首一笔装设费就不算了吗？&rdo;燕西道：&ldo;宋先生要不要电灯？若是要的话，可以在我这里牵了线过去，极是省事。

&rdo;宋润卿见他要送电灯，又是占便宜的事，虽不好马上就答应，也不肯推辞，便道：&ldo;过两天再说吧。

&rdo;吃完了面，略坐了一坐，冷太太一行三人，辞了燕西，从他后院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