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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1页）

程老太公复又语于程谦：&ldo;除开秀英，都在这里了，我有话说哩。

你自来家里，上下都看着哩，没一句不好的，是秀英自家急躁了些儿，她有身子，又……你多担待些儿，万事看我、看玉姐面。

&rdo;

程谦见他说得吃力，忙上前道：&ldo;太公不消说，我自理会得，她没坏心。

太公只安养，不日还要做寿哩。

&rdo;

程老太公道：&ldo;你且听！

我与你改个契儿，原说在我这里十五年，于今改作十年。

你好生读书，十年一过，立时去考试。

&rdo;

程谦咬牙道：&ldo;太公休要如是说，我必有交待。

&rdo;

林老安人垂泪道：&ldo;老的老、小的小，全靠你哩！

你不立起来，倒叫我们指望哪个？&rdo;

程老太公道：&ldo;我原是拐了你来的，你念恩，这好。

我临走了，不能不讲良心哩。

你们都好好的，我才能闭眼哩。

&rdo;

苏先生果断，道：&ldo;依原样，你且要等上八、九年，一门女户，如何生活？&rdo;

程谦往床前一跪，闭目流泪，不再多言。

程老太公又叫林老安人取了只铜包角的朱漆匣儿来：&ldo;我都交待于你。

&rdo;当下把家中田契、地契等清点。

程谦也不看，依旧铜锁锁了，交往玉姐手中：&ldo;你娘病着，你自收好。

&rdo;

程老太公头一歪，林老安人惊骇异常，伸手往鼻下一试，始知他是昏睡过去。

此后服侍汤药，程老太公亦是时好时坏，又寻机与秀英嘱咐：&ldo;女人家，休要刚强太过，刚则易折。

万事沉住气，没甚过不去的事。

&rdo;

苏先生便把玉姐盯紧。

玉姐初晓事，一看秀英肚子平了下去，便知不好，只敢悄悄问李妈妈。

被李妈妈捂住了口：&ldo;休多问。

万不可提的。

&rdo;玉姐便叫来朵儿：&ldo;你只管去听，甚都休要问，去问老安人与吴妈妈说甚，再听小喜怎生劝我娘。

有郎中来，你也去听，郎中说甚，你学与我。

&rdo;

朵儿去听，她人又小，模样也不出挑儿，最易叫人错眼滑过。

默默记了，也有听不懂的，也有记不全的，一一学了来。

玉姐也不甚懂，转问苏先生：&ldo;甚叫滑胎？我兄弟怎就没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