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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护抱着他的脖子不肯松手,白哉这会也想不起睡觉之前还跟一护讨论过的那个问题,被子一扯就把两人一块裹住。
他这个不知道吹了多久冷风的傻弟弟浑身冷得就像个冰块,白哉连哆嗦都顾不上,就忙着心疼一护去了。
双手抓着弟弟冷冰冰的胳膊按在胸口上给他捂着,还用双腿紧紧夹着弟弟凉呼呼的脚丫。
一护其实冷风对着脑门吹了一阵就缓过来了,从梦魘里清醒了。
想起来他们俩现在不住在樱院,而是住在那个顶邪门的椿院里头。
他哥哥也没有死在那一天,之后就回来把他给强暴了。
半夜做了个噩梦哭唧唧地跑过来求安慰真的很丢脸,但他哥哥二话不说就纵容了他鑽进被窝里,一护这种时候也就只好继续装作自己是个被吓坏的宝宝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护在之前的五年都跟哥哥同床共枕的关係,他被白哉抱在怀里,被属于兄长的气息整个包围,才觉得是真的安了心松了口气。
胸口一阵暖意弥漫开来,他也从那个糟心的梦里彻底缓过了劲。
白哉在新房间铺的只是个单人床垫,两个成年男人要紧紧抱在一块才能挤得下。
他们俩面对面搂在一块,共着一个枕头,连呼吸都缠在一块,一护却完全没有什么窘迫的感觉。
要说奇怪的部分,大概也就只有失去了纹身之后,他并没有那么容易就被兄长的触碰撩拨到,反而能坦率地接受这种对于普通兄弟来说更加亲昵的拥抱了。
白哉的体温,味道与沉稳的心跳包围着他,一护的睡意几乎是一瞬间就席捲了他的全身,很快就坠入了梦乡。
白哉把弟弟脸上的泪痕擦了擦,还没来得及问问他是怎么回事,就发现一护已经睡着了。
不过哪怕没有问过,白哉从一护这个状态也大概猜出了是怎么回事。
他的弟弟虽然按照年龄来说,已经是个成年男人,应该被一个噩梦所击倒,根本分不清现实与梦境,吓得魂不守舍。
可假如这个噩梦是有关于朽木白哉的,那显然就需要另当别论了。
白哉一时间不知道究竟是该高兴还是该忧愁,他只知道明天只怕不会那么容易让他的弟弟再分床睡了。
就像戒烟一样,总要先慢慢减弱对尼古丁的摄入,然后才能讨论彻底停下的可行性。
五年的恣心纵欲,白哉心知肚明,他半是故意半是顺水推舟,哪怕每天只做一次,也要让弟弟染上性爱这个癮。
他本来就是有意要在这个档口逼一护做出决定,否则他的弟弟早已经习惯了分离“性”
与“爱”
,就算没了纹身也依然能跟他没羞没躁,却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开窍。
所以白哉明知道这是为难一护,他还是逼着一护先让步。
这着实卑鄙,甚至有点仗势欺人胁迫一护妥协的味道,但白哉已经不可能回头再去跟一护当兄弟了。
那条边界线他们早就已经跨过去,哪里还有回头路可走。
但白哉高估了自己的本能,他虽然是个求而不得的男人,但也同时是个把弟弟疼成了自己眼珠子的哥哥。
第一天晚上就有了软化的开端,后面他可就难以再硬起心肠了。
话是这么说,但某个地方依然很硬的兄长只能叹口气,认命地一动不动抱着熟睡的弟弟,等另外一个弟弟赶紧顺服地听话。
一护做了个梦。
跟之前的那个迷迷糊糊的梦不一样,这个梦很清晰,色调也极为明亮,不过陷在梦里的他自己并没有觉察到这是个梦。
梦里的他站在晨光里,面前是个开放式的厨房,头顶开着适合空气流通的天窗,清晨的阳光从上至下照亮了他面前的整个起居室。
在一护单手翻着平底锅的时候,他似乎还心情愉快地哼着小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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