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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你们能查明缘由也算解了我心头一患,否则,日后使用火炮自己还得提心吊胆。”
班贺颔首:“这本就是军器局应当解决的问题,我已安排人着手去做,劳巡抚大人挂心了。”
“你们军器局造火器,最后使用的还是我军将士,我身为朝廷命官,如何能不挂心。”
詹景时说道。
班贺微微一笑,话锋不着痕迹地一转:“巡抚大人如此关心将士,才能领兵破敌,大获全胜。
此次平叛,巡抚大人居功至伟。”
詹景时摇头,面色不似作伪:“哪里是我的功,全凭我军将士舍命拼杀,方能得胜。”
说着,他想起陆旋,面容一滞,无声轻叹。
班贺顺着那话说了下去:“可不是,下官听闻,巡抚大人奏疏中提到一位英勇无匹的先登小将。
达成先登又能保全性命,继续与敌厮杀——那可是不世之功,难得的勇士。”
他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钦佩感叹,詹景时面色愈发沉寂,好一会儿才像是想起面前还有位客人,牵起一抹勉强的笑:“班郎中想必还有公务,为火炮特地走这一趟,辛苦你了。
待火炮手入京,我立刻让他前去虞衡司官署拜访。”
“那下官今日便不打扰了。”
听出送客之意,班贺不再继续旁敲侧击,起身告辞。
走出詹府,班贺长出一口气,一无所获。
回了家,闵姑端来温水和布巾,班贺净手洗了把脸,接过布巾有一下没一下地擦拭手指。
阿毛摆弄着完成大半的“莫奈何”
,那是一种有些巧思的小玩意儿,六根形态各异的木条不用胶不用钉,用某种方式组合即可严实合缝地形成一个不会轻易散开的整体。
这段时间他醉心于制作这玩意,着了迷。
在正发愁的班贺眼里简直是不知人间疾苦。
班贺慢悠悠开口:“你旋哥入京了。”
“真的!”
阿毛欣喜若狂,手里的玩意儿哪有旋哥重要,扔下一蹦三尺高,“他在哪儿呢?”
班贺下巴一扬:“被送到白云司去了。”
“白云司?那不是刑部么。”
阿毛满眼天真,“旋哥不当大头兵,改当狱卒去啦?”
“当什么狱卒,是当阶下囚。”
班贺放下布巾,“现在在刑部大牢里严加看管,我得想办法见他一面……”
上前收回布巾的闵姑见他不知为何事所困,眉眼皆是愁色,犹豫着说道:“主人家说话,我知道不该多嘴,先生别怪罪。
我一个妇道人家,没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只是听你们说刑部大牢,我那不争气的儿子不正是在那儿混饭吃?若是用得着,我替你们找他去。”
班贺看向她,他知晓闵姑的儿子在刑部大牢当狱卒,之前还找上门来过。
似乎是因为闵姑离家,街坊指着他脊梁骨骂不孝顺寡母,后来闵姑又去同他说了什么,之后便没再见到过此人。
闵姑对儿子在狱中作威作福的做派不耻,从不愿提起,班贺也没有往那儿想过,却不想她在此时主动提了出来。
班贺安抚地笑笑:“此事我会想办法妥善解决,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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