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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天何时暗下,也不知太阳何时升起,只有翻滚沸腾的血液,以及没有丝毫间断的顶弄与抚摸。
这一方天地里,九千岁是我唯一的掌控者。
来晚了来晚了来晚了,今天出去玩,没想到吃完火锅回来已经是晚上十点,久等了久等了,开个新能源汽车给大家助助兴。
对你太好反而叫你不喜,原来你更愿意甘愿当狗。
睁眼的时候差点以为自己做了一夜荒唐的梦。
天色已经大亮,头上是熟悉的红木床顶,身侧薄纱窗帘被轻柔的风吹着小幅度飘荡,四周一片安静的诡异,就连蝉鸣声都没有响起。
眼睛不知为何涩得厉害,我缓慢地眨了眨,神智渐渐清醒,对身体的感知也随之回归。
第一种感觉便是酸痛。
浑身上下都酸痛不堪,就与小时候第一次训练,被先生压着开筋开骨后的感觉很相似,每一处肌肉筋骨都泛着过分使用后的不适。
试探性地动了动,想要翻身寻一个好受点的姿势,腰部便传来不堪重负的痛感。
腿间某处更是火辣辣的涨痛,里头最深处被塞了什么,隐隐约约地发涨。
我被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后知后觉地发现喉咙也是干涩沙哑到了极点,几乎无法出声。
外头丝毫没有婢女走动的声音,也没有阿源与往日一样上前唤我起床,一切都在显示着怪诞异常。
分不清时辰几何,我的时间感向来不错,很少会出现这种情况,想要起身拉开床帐一探究竟,却也力不从心。
足足躺了两三炷香时间,才稍微缓了过来。
我尽量小心地撑着身子坐起来,动作间还是被疼得牙床颤抖。
脚上不同寻常地沉重,从方才便隐约有叮叮当当的金属碰撞声,叫我无法不去在意,掀开被子一看,竟见自己脚腕上拴着一条两指粗的铁链条,长长的链身搭在床上,另一头延伸到床尾,没入墙面。
这是,把我拘在寝殿里……吗?我愣愣地伸手去摸了摸,那链身触感冰冷坚硬,环与环之间结实地扣在一起,甚至很难看出铸接的痕迹。
是真的铁链,没有半点虚张声势。
手上也有轻微的受缚感,抬手拉开衣袖,却见两只手腕都被缠上了绷带,绷带下层隐约渗出了墨绿色染痕,凑近鼻下,便闻到一股幽香的草药气味。
没有心思多加思索,我掀起床帐,只见整座寝殿空无一人,床帐外脚踏上放了一只小几,高度与床榻齐平,上头放了一壶温水与一只白玉小杯,是坐在床上一伸手便能够到的距离。
我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敌不过喉咙传来的干渴,探手倒了水来饮。
水壶自带了一个缕空的瓷架,里头塞有短烛,小小的火苗持续温着,故而水并没有凉,入口很快抚去了喉咙里的难受,我感觉舒服了不少,便尝试提起声音唤阿源。
但始终得不到任何回应。
身上难受得紧,即使只是靠坐在床头,也带来了不小的负担,我缓慢地喝完了一杯水,见确实没有任何人过来,只能再次躺下休息。
暴怒中的九千岁将我从前厅拽到寝殿的时候,一路上将我的右臂握出一片淤青,以致于我现在只能往左侧躺,面朝着窗外,盯着有一搭没一搭飘动的床帐发呆。
思绪不由自主地又飘回了昨日的前厅。
九千岁浑身冒着冰冷的杀意大步跨进前厅,没有任何预先的通报,我被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转头看他,便被扯着胳膊往后甩,重重砸在地面上,发冠被甩落到十几步外,撞到另一头的桌角才停下,足以想见这一甩的力气之大。
好在我并未受伤,踉跄撑起身子,就见九千岁的身躯隔开了我与殿下,高大挺拔的背影伫立在我的面前,正与殿下无声地对峙。
我看不见九千岁的脸,却能看到殿下依旧气定神闲地坐在红木椅上,手上甚至端起了茶盏。
他低头浅尝一口,余光中似乎瞥了我一眼,嘴角便突然露出了玩味的笑容,抬头与九千岁道:“与本王的旧部叙叙旧,有什么问题吗?”
殿下问这话的时候,依旧是儒雅温和的,九千岁没有回答,但我能感觉到他周身气场透出的压迫感正在逐渐加重,就像被入侵了领地的狼王,散发着致命的威胁。
“本王倒不知道,一条认了主、废了武功的狗,也值得厂公如此宝贝。”
殿下却丝毫没有畏惧,依旧慢悠悠地说着,心不在焉地拨了拨垂在胸前的发带,“想来,是与厂公同类相吸吧。”
我心跳骤然漏了一拍。
按理说,他们之间并非敌对,殿下如今刚刚解禁,在朝堂上甚至对九千岁多有依赖,可不知为何,现在却几乎是明着鄙夷与辱骂九千岁,仿佛两人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恨到不惜撕破脸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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