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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不睡?”
“属……我、我白天睡多了,不是很困。”
结巴着给他编了个理由,“不小心吵醒督主了。”
好险,再说错自称的话,舌头就要被割掉了。
九千岁与我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近到我能看见他在黑暗中缓缓睁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我,那双纯黑的瞳孔里没有半丝睡意。
“不是很困。”
他颇具意味地重复,尾音拉长,皮笑肉不笑:“要不,咱家伺候柯公子睡下?”
应证着自己的话,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暧昧地从我的小臂缓慢上移,摸到我的肩膀,像是一个把我半揽抱着的姿势。
我藏在被子下的指尖又开始不争气地抖了,下意识攥紧手边的布料——应该是床单或者被角,手里有实物的触感能让我不那么慌。
我是真的想不明白,他这是在嘲讽我?还是真的想要对我做点什么,又或者有些什么其他的言外之意。
他也不说话,就这么盯着我,手掌催促般地摩挲我的肩头。
但直到我把脑子转得发疼,也想不出一个能保证让他满意的回答。
仔细想来,在认识他这满打满算的一天里,我好像不管说什么都会惹他生气。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我一咬牙,打算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先道个歉,为了显示真诚,还先翻个身将自己面向他。
可我没想到这一翻身,原来牵动了方才攥在手心忘记松开的布料,那东西不是床单也不是被角,而是……九千岁的衣摆。
以致于最终呈现出来的动作,就好像我主动献身,迫不及待拉着他与我贴近,“积极主动”
地撞进他怀里一样。
已经到了在嘴边的道歉也来不及阻止,“我惹督主生气了,愿受责罚。”
小的时候,教我轻功的那位老师总夸我比别人聪慧,后来我听说越是聪慧的小孩,长大后会越愚笨,看来果真不假。
我不知道他想不想杀我,但我突然也有点想把自己杀了。
可是等了又等,半晌没有听到来自九千岁的嘲讽或怒骂,我僵着身子,偷摸着将目光往上瞄,什么都没看到,反而先被他捂住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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