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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村长杨武,他知道孟珂去了冯寡妇那儿,很是担心,可是这个节骨眼,自己确实不大方便过去,随即又想了想冯氏那个胆小鬼的样子,这心里又放了下来,他不信就凭孟珂那么一会儿功夫就能轻易让冯氏改了口供。
再说杨武的老婆,自打出了孟六的事,更加把村长看得严实,心里也对杨武起了疑,杨武故装镇定,仿佛一切与他无关一样。
“你给我说,明天晚上你跑哪去了?”
“不是说过了吗,我闹肚子,出去茅房了。”
“呸,你个老色鬼,你以为老娘真的不知道?你是不是去找那个小骚狐狸去了?”
杨武吓了一跳,连忙捂住老婆的嘴,“你胡说什么?我都多大岁数了,二娃子都快成亲了,我哪里会有那种心思?”
“你最好没有,否则,小心我阉了你。”
杨村长只觉得这裆下仿佛刮过一阵凉风,这娘们可狠着哩,自打成亲到现在,自己五大三粗的汉子,打架竟然打不过一个女人,说出去都怕人笑话,他可是忘不了冯氏那低眉顺首的样子,他觉得只有和冯氏在一起,自己才真的像个男人,是个村长。
第二天,冯氏一大早就去了县里,当即改了口供,孟六痛哭流涕,知县大怒,让人要打冯氏二十大板,不料孟珂这时候站了出来。
“求知县老爷开恩,冯氏一弱女子,丧夫多年一个带着孩子,着实不易,刚巧那天院子进了贼,哪料又被孟六吓着到,所以这才产生误会,扰了大老爷的安宁,可若是再打这冯氏二十大板,怕是会要了冯氏的命,冯氏这一死倒不要紧,可是留下孩童没了娘亲,从此孤苦无依,怕是会被外人梏病,求大老爷开恩。”
孟珂说完就向下磕头,孟六和冯氏看着孟珂,心里没有来由的升出一阵感激。
“扰乱公堂,视朝廷律法如儿戏,若是不罚,怕是难以服众,若是以后人人来这么一出,我这又当如何?”
“我朝律法有交赎罪银一说,只要不是十罪不赦之罪,皆可用适当的银两抵过,民女愿意为冯氏出这份罪银。”
“冯氏扰乱公堂,罚银二十两,这位姑娘,你觉得可过分?”
“不过分,知府老爷廉明奉公,体恤百姓,爱民如子,民女愿意,只是这二十两着实不是小数,可容民女出去转借一番?民女保证,今天一定会如数奉上。”
千穿万穿,唯有马屁不穿,这魏知理也很享受孟珂的这番赞美,便点头答应了下来,当即退了堂。
孟珂这才从地上起来,孟六直接跪在孟珂面前,“姑娘大义,我孟六没齿难忘,以后我孟六定以姑娘马首是瞻,听姑娘差遣。”
“孟六叔,你要谢谢冯婶,要不是她,怕是我也救不了你。”
孟六本就冤枉,这句感激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想到昨天的那几十个板子差点把他老腰都打断了。
“谢就免了,本就是我一时惊吓误会了人家,倒是我要说声对不起。”
孟珂笑了笑,“不说了,孟六叔昨天挨了打,我们先去回春堂看一看,总要先安个心才行。”
众人点了点头,孟珂先是请齐大夫看过了孟六的伤,然后又找了间小屋子给冯氏把了脉,“有劳齐大夫了。”
“这药伤身子,你可想清楚了?”
冯氏点了点头,她一个寡妇家若是生下这孩子怕是以后更难做人,齐大夫摇了摇头,开了张方子,亲自抓了药递给冯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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