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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我这店,必须尝尝羊肉汤锅配酥饼,再来一壶烧刀子,保管你吃完以后念念不忘,明年还想再来!”
“行,一份汤锅两份饼。”
老板娘见两人衣着朴素,相貌却出众,忍不住多送道菜,“再送你份凉菜,我亲自腌的酸萝卜。”
张明奴客气道谢,挑了张角落的桌子坐。
不远处摆着烤火的炉子,暖意在空气中浮动,温柔地拥住两人。
荒郊野外的艰苦露宿成为过往,唯有眼前的食香四溢才是真。
两人都暗舒一口气,不约而同地打量起酒馆,整齐摆放的桌椅,简单干净的碗筷,满屋的羊肉香味。
此时除去他们,酒馆内没有其他客人。
谢渺环视一周,默默低敛长睫。
总算是见到活人了,但要怎么避开张明奴,向老板娘求救呢。
写纸条?没笔。
留信物?没东西。
直接开口求救?唔,那得先把张明奴弄成聋子……
她气馁的很,干脆两眼放空,发起呆来。
张明奴见状,唇角轻轻上扬。
短暂相处几日,他大概清楚对方是个面上平静,心思却活络的人。
见他非穷凶恶极之徒,便踩着底线来回试探,细微而点到为止,不会引起他的反感。
与他早前勾勒的崔二少夫人形象大相径庭。
他倒了杯茶,摩挲着杯沿,同样神游天外。
他的生母阮氏与张府其他女眷一起被打入大牢,按照承宣帝的判决,不日便要被发放边疆。
要去救吗?
他思考过这个问题,答案是否。
阮氏生产后便被张贤宗藏在外头,从未教养过他,比起亲生儿子,阮氏更大的心思放在讨好张贤宗上,那是她的天,也是她荣华生活的倚靠。
菟丝花般的女人,貌美柔弱,不堪一击。
他能想象到被抓时她的反应,正如幼时他在张府中,没有父亲疼爱,没有母亲维护,面对欺凌与辱骂时那般慌乱无助。
思及此,张明奴的心境愈发冷漠。
每个人都有自己该走的路,那是阮氏选的路,收获绮丽的同时,也该承担它带来的险恶。
血浓于水是一个华丽而虚伪的谎言,无法绊住他前行的脚步。
“张明奴。”
有人打断他的沉郁,扯扯身上的衣服,道:“能不能给我做件新衣裳?”
张明奴:“……”
眼神仿佛在说:一个阶下囚,要求还挺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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