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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第2页）

一针见血的思想可能就算某种深刻的思想吧？如果一针见血的思想还不算某种深刻的思想，那么什么样的思想才算深刻的思想呢？一想到连思想方面子卿都比我深刻得多，我不禁暗暗自卑起来。

亏我还是一位他妈的什么著名作家啊！

金钱和女人，对普遍的男人们来说，难道不是这世界上最重要的东西吗？东西？我，一位作家，竟将女人认为是东西了！

在那一天之前，我还真的不曾在思想之中将女人和&ldo;东西&rdo;两个字连一起过。

子卿，子卿，你这魔鬼！

你对于金钱的思想，你对于女人的思想，已经他妈的长驱直入地侵略到我的观念我的思想之中了！

我忽然悟到，时代一变，女人首先发生质变。

而女人一变，才一切都变。

表面看来，似乎男人靠金钱，用子卿的话讲，靠金钱的魔力使某些女人都更加比古代，比中世纪，比近代，比前一二十年都更加乖顺地，小鸟依人般地变成了男人的附庸，事实上，又何尝不是男人们更加变成了女人的奴隶呢？男人们不正是通过他们所拥有的金钱将自己变成了女人的奴隶吗？一个男人用金钱买断或零购女人的时候，他以为钱使他完全占有或部分地占有了她，却忽略了这样一个事实‐‐在此之前他正是为她去野心勃勃地挣钱的。

而女人们挣钱却只是为了她们自己的消费。

很少听说哪一个女人为了一个男人野心勃勃地去占有金钱，去抢银行，去冒种种可能上断头台的风险。

女人连以卖淫的方式挣一个嫖客的钱的时候，那嫖客的钱上都沾有为她付出的面额以外的代价。

如果他是个靠力气挣钱的男人，那么沾有的一定是他的汗味儿或汗水了。

看来，也真难说商品时代的女人们更可悲还是更如鱼得水了。

各种关于金钱和女人的思想观念在我头脑中混战一片，厮杀得不可开交……

我吸着烟，忘却了弹烟灰，独自想得发呆。

&ldo;三万元究竟是多还是少呢？……&rdo;

子卿母亲从我指间将烟抽去，替我弹了烟灰后，又还给我。

我从胡思乱想中跌入现实，有些懵懂地瞪着老人家。

&ldo;你方才没在心听大娘的话？&rdo;

&ldo;哦，听了听了，您老是不是问我，给那个和子卿……给和子卿……那姑娘三万元是多还是少？……&rdo;

&ldo;是啊，虽然钱都给人家了，大娘还是觉得心里边常常怪不安的，你是见多识广的人，大娘想听听你怎么看？嗯？你怎么看？……&rdo;

老人家的目光是那么虔诚。

仿佛不论我怎么回答，对她都是一个从此可以安生的结论了。

我反问：&ldo;那姑娘……还来纠缠过吗？&rdo;

老人家摇摇头：&ldo;没来纠缠过。

只是临走搁下了话儿，这一辈子是非子卿不嫁了！

&rdo;

我又问：&ldo;子卿什么态度？&rdo;

老人家说：&ldo;子卿哪儿有个态度呢！

你可叫他能有个什么态度呢？我把人家姑娘的话儿告诉了他，你猜他当时怎么着？&rdo;

&ldo;他怎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