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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则消息如同插了翅膀一般,飞遍大街小巷江河湖海,有门道的人都知道诸非相要去往汴京。
没有人知道诸非相从哪里来,只有人知道他要到哪里去。
六分半堂严阵以待,计算着诸非相的脚程,日夜严守在城门附近,力求能给在诸非相入京之初便给他一个下马威。
然而直到离宴会举办之日只有两日时,诸非相依旧未在城中露面,守在城门口的六分半堂的眼线连一个着赤衣额间点朱砂的人也没瞧见。
六分半堂的堂主雷损得知此事后陷入沉思,不管是诸非相来了不愿现身,还是说了要来实际上却没打算来,这两个可能性都让雷损心情百味陈杂。
「堂主,可还要继续准备宴会?」
一名手下向他寻求指示。
雷损沉吟片刻,道:「继续准备,一切按原样来。
」
此次宴会并不只为诸非相一人举办——尽管诸非相确实是万众瞩目的重点——但六分半堂作为江湖第一大组织,少不得定期与兄弟门派交往,宣扬威严。
无论诸非相是否来到汴京,六分半堂都不能因不确定的事情而擅下结论。
诸非相确实来了汴京,毕竟是亲口答应要赴宴,也没有别的乐子供他开心,倒不如来汴京寻点乐子。
六分半堂与诸非相擦肩而过,失之交臂,从始至终未曾发现他的身影,诸非相看他们兢兢业业,十分感动,于是一下也没搭理他们。
在手下向雷损禀明情况和寻求指示时,诸非相正在客栈内想该先去哪儿玩。
谷雨时节雨水增多,天气回暖,汴京里在清晨时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
这似乎不是个适合出去游玩的天气。
天幕云层翻滚不息,乌云蔽日,举目远眺,可见青青草色遍布大街小巷。
诸非相撑着窗户框向外望,想了想,拎着伞向楼下走去,站在檐下看了片刻,撑伞向外走去。
天色介于暗淡和明亮之,诸非相一袭赤衣并不至于过分显眼,雨伞遮住他的面容,旁人若是不低头,压根瞧不见他的脸。
汴京无愧于大宋国都,歌舞升平,笙歌鼎沸,一派繁华景色。
赤衣年轻人撑伞走在石板路上,步伐轻快,可见心情之愉快。
人来人往间忽然一道人影从斜刺里冲过来,慌不择路,正要撞上赤衣年轻人,被虚虚一推,不由自主地站稳了。
那人抬首,撞进赤衣年轻人含笑的双眸之中,不由愣住。
诸非相看向他来的方向,那里空无一物——却不代表真的什么也没有。
「你怎么回事?」诸非相嘴角微扬,「难道是在逃命?」
青年回神,心下为诸非相的样貌心生赞叹,却也没耽搁思考答案:「你要真这么说也没差,若是你能带朕——我丶我逃离这里,我便给你赏——答谢的礼物!
」
诸非相似笑非笑:「礼物?什么礼物?」
青年头一仰,莫名骄傲道:「你想不到的礼物。
」
他看起来已过弱冠,是个大人,莫名透出几分文艺气息和不谙世事的天真。
诸非相转了转伞柄:「我想不到的礼物?」他露齿一笑,说不出的恶劣和得意,「那便罢了,我带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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