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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马上到。”
几分钟后,沈岱听到电梯间传来“叮”
的一声响,白天这么细微的声音是听不见的,但在空无一人的深夜里,却格外清脆。
接着,实验室的门被推开了,瞿末予被雨淋了个半湿,一手拿着一把不停淌水的黑伞,一手抱着一盆花。
那是一盆昙花,唯一孤悬的一支奶白色的花骨朵正在蓄势绽放。
瞿末予把伞扔到一边,抱着那盆昙花走了过来,眼中满含喜悦与期待:“你看,我种的昙花要开了。”
一股淡香飘入鼻息,沈岱本该是对这陪伴了他近三十年的花香十分熟悉,但越是自身的好像就越容易被忽略,他嗅到真正的昙花散发出的香气时,第一反应是真好闻啊。
瞿末予把花盆放到实验台上,抽了手边的纸巾擦着湿漉漉的脸和头发。
沈岱怔怔地看着他:“你……就是想让我看这个?”
大半夜冒着大雨带着一盆花来找他,就是想让他看昙花开?
“是啊,它只开一个小时,还好赶上了。”
沈岱看着瞿末予软塌的、湿润的头发,又看看那盆只沾了水珠的昙花,心中泛起一股难言的酸楚。
瞿末予一定不会知道,赏昙花对他来说有着怎样特殊的意义。
“其实家里种了好几盆,你没发现吧,我办公室也有。”
瞿末予用手指轻轻抚过那正在缓慢舒展的花骨朵,动作温柔得像在抚摸情人的秀发,“听说有些昙花养好多年都不开,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开,也不知道它一次会开几朵,从绽放到衰败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它这么香,这么漂亮,却这么倔强。”
他笑了笑,“跟你确实很像。”
当碰触到瞿末予温情又热烈的目光,沈岱下意识地别开了眼睛,他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收拾好东西回家,但看着那盆昙花,这难得绽放一次的美,若是错过简直就是有违天意,少时的记忆不断纷涌入脑海,他的心被揪痛了。
瞿末予擦干净了脸,就抱起昙花放到了窗边的桌子上:“阿岱,我们一起来听雨赏花吧。”
沈岱迟疑道:“很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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