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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时鸢目光一闪:“你只要帮我传封信给她就行。”
侍从沉吟不语。
谢时鸢:“你如果不做,我就不可能配合你,太后怪罪下来,你照样死路一条。”
侍从暗骂一句,踢了一脚破烂不堪的桌子:“娘的,老子倒了八辈子血霉摊上这么个破事,把信拿来!”
谢时鸢挑唇,好像是笑了,可是面上又很阴沉,不伦不类的,他把准备好的信递给侍卫:“我等着太后的消息。”
……
熹平十一年二月二十八,谢时鸢拿着太后给的密令前往地牢。
牢中潮湿阴冷,空气里充斥着刺鼻的霉味,狭窄的过道低洼不平,四面都是墙,泥灰色的石砖上沾着斑驳血迹,茅草堆随处可见,耳边时不时响起犯人的嘶吼声。
谢时鸢跟着狱卒,跛脚向深处走去。
过了好一会儿,狱卒停下了,他把火炬递给谢时鸢,掏出一大串钥匙,找出一个开了一扇狱门:“就在里面了。”
牢里黑乎乎的,只有顶上一个小窗能窥见一丝天光。
谢时鸢一脚踏进去,盯着躺在石床上的女人,眼睛瞬间变红了,他跪在薛舒面前,轻轻唤道:“娘。”
薛舒有了微弱的反应,迟疑着转头过来,看着谢时鸢先是呆愣,接着瞳孔一缩:“鸢儿?!”
薛舒已经看不出原先的模样了,她身上很脏,脸上手上都干裂了,气色很差,与地狱只差临门一脚。
谢时鸢扶她起来:“是我。”
薛舒抓着他的手臂,颤声道:“你怎么来了,他们把你也放这来了?”
谢时鸢:“我求了太后,来看你怎么样了。”
薛舒松了口气,手指放开了,手抚摸上谢时鸢的脸,眼里满是泪花:“你父亲没了,他留下的孩子也没能留住,我的心早就死了,鸢儿,只要你还在,娘别无所求。”
谢时鸢抱紧她:“母亲别担心,我会好好活着。”
两人说话之时,狱卒在外面靠墙等着,双脚不耐烦地抖动,隔一会就看一次时间,大概过了一柱香时间,他走到门前抬手猛地敲响铁栏,哐哐的声音在空旷的地牢里回荡,狱卒大声喊:“说完了吗,到时间了!”
谢时鸢往外看了一眼,放下薛舒,把身边的东西收拾干净,谢母眼神哀戚,目送他离去。
狱卒重新落锁的时候,谢时鸢眼皮也颤动着,藏在袖子底下的手握成了拳头。
狱卒:“走喽!”
谢时鸢深深看了眼薛舒。
回到宋府是未时,谢时鸢面上满脸沉郁,太后逼迫他的次数越来越多,他不知还有多少时日能活。
此一见母亲,恐怕再难有下次,谢时鸢闭了闭眼。
整理好思绪,谢时鸢去见宋忱。
宋忱一天没看见他,此时有些疑惑:“你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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