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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
裴昀的信息素对我来说是一种致命的诱惑,我必须要提起十二分的注意才能勉强抵挡,时间流逝中,我感到自己的精神渐渐不支。
而我忘记了我的信息素对他来说也是一样的。
显然他完全不打算拒绝这种诱惑。
“我不喜欢被强迫。”
我试图最后一次劝他停手。
“是么。”
裴昀低低一笑,“你和我结婚不也是被强迫的?为什么结婚可以,标记不可以?”
为什么……
我的眼眶莫名一酸,在心里默默给出答案:
因为你不爱我。
如果真的想要标记,两年里有无数个清醒的机会这样做,何必等到失去理智的易感期借生理本能来完成。
我不愿为他一时冲动的选择赔上自己一生。
更不愿在未来的漫长时光里,他不得不出于责任和我一直捆绑下去,无休止地相看两厌。
“裴昀,”
我眼里毫无征兆地滚出一大颗眼泪,“不要。”
他的影子笼罩着我,如果不是一把枪顶在头上,这会是一个亲密而温存的姿势。
“如果我一定要呢?”
他问。
晚香玉和乌木混合出一种旖旎的香气,像开在沼泽深处的绮丽花朵。
我的理智在这样的气味中渐渐崩溃,脑海中只剩下最后一个坚定的念头。
——绝对不可以让他标记我。
我知道裴昀不会开枪,就如同他知道我一样。
因此当我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抽出手按在他手上扣下扳机时,我心里毫无畏惧。
如我所料,裴昀几乎是瞬间移开了枪口,一颗子弹擦着我后颈的腺体飞射出去,血液四溅中,我闻到空气中爆炸开来的晚香玉信息素。
身体最脆弱的地方被高速旋转的灼烫子弹生生破开,随之而来的痛觉如潮水般汹涌,我差点一下子疼晕过去。
时间凝固,所有感官都变得迟钝。
我听到裴昀的声音,像隔了厚重的云层,遥远地呼喊我的名字。
一遍又一遍,我却无力回应。
意识消失前,我倒在裴昀怀里,砸在脸上的温热液体,似乎是他的泪水。
易感期的alpha真难搞……
我又没死,有什么好哭的……
……
我好像被带到了另一个地方。
麻醉剂对我身体的作用微乎其微,长久以来接受的训练使我很快逼迫自己从昏迷中苏醒过来。
我清楚感觉到医生用锋利的手术刀划破我的皮肉,切断腺体周围的神经,将那个陪伴我二十多年的小玩意从身体中取出来,然后缝合皮肤,注入不知名的药物。
好疼……不如再给我一枪。
……
“腺体受损严重,现有的医学手段无法修复,只能暂时取出以免对中枢神经造成二次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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