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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确实没有躲开。
难道我真的想试试他的手艺?他会怎么样包扎伤口?
其实我和他也并不熟。
但不知怎么,理所应当的,我竟然就这样亲昵地设想起来。
我心里依然隔着一层“秦修宁”
无法释怀,礼貌地又让了一下,但梁砚却依然坚定地对我说道:“我练过挺多次的。”
这种话在他口中说出来其实有些怪异,我很难想象这样的人会在包扎伤口这种小事上亲力亲为。
但更怪异的事情发生了,这样的人不仅给我带来的药,更在冰天雪地的天台上,耐心地半跪在雪面上,帮我清创、帮我包扎着伤口。
这时间过得其实很漫长。
就在最后帮我擦完脖颈上的药时,他突然说了一句话:“我弟弟也是从这么高的楼上跳下去摔死的。”
他的手在很轻微地颤抖,但他控制得很好,连神情都如常。
我看着他,不知道怎么就想起周玉朗和我说过的话。
——“你不知道吗,是他把他弟弟给逼死的。”
那个在传闻里说得像是煞神的梁砚坐在我的身旁,在血一样的落日余晖里,神情有短暂的茫然。
这很不像他,尤其不像那个对着当着他面就敢提起他弟弟死因的人,那脸上的阴鸷与强势。
他像是短暂地脱下了他的面具,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那不是面具,还是他拿来保护自己的盾牌。
他的嘴唇就这样在夕阳的余光里轻微地发抖,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却没有再出声。
我沉默了片刻。
我看向他,转移开这个沉重的话题:“我其实也有个弟弟或者妹妹。”
梁砚果然抬起头看向我,像是很有兴趣一般开口问我:“还没出生吗?”
我笑了一下:“是的。”
梁砚问:“那还要多久才能见到?”
“见不到了。”
我在梁砚愕然的目光里,语气轻松道,“我妈妈回了趟家,孩子就没有了。”
这也怨不得旁人。
她回了梁家主宅,中途被招待去了小厨房,林夫人身边的人给她端了碗甜汤,她毫无防备地喝了下去,一个小时没到就见了红。
孩子太小了。
医生说,连性别都看不出来。
但确确实实是死掉了。
梁砚看着我。
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你是林涉如的儿子?”
他就这样自然而然称呼那个在林家说一不二的主人、我名义上那“威严”
的父亲。
“嗯。”
我说道,“私生子。”
我突然想,原来他在这里帮我,竟然可能是因为连他们霸凌我的原因都不知道。
不过他看上去,确实是对这些事情十分不屑,更不可能去了解。
“所有管不住下半身的男的都该被阉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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