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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货的是个金发碧眼的西洋人,自称乘船到过不下百个国家,那张歪歪扭扭的地图是他花了二十年功夫绘制的“世界堪舆全图”
,大清只是地图东北角上一块巴掌大的地方而已。
胤禛是看过康熙下令绘制的《皇舆全览图》的,对此简直不屑一顾。
胤祚却兴致勃勃地要买。
此刻众侍卫的注意力都被那个满口吹得天花乱坠的西洋人吸引,胤祚只觉得腰间一沉,低头就见不知哪里来的一只手抓了自己的荷包,飞快地缩了回去,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有贼!”
他不由惊呼。
阿勒苏立马追了出去,那小偷在人群中左闪右避,眼见自己把追兵甩出去一条街,终于忍不住驻足,打开了刚到手的“战利品”
。
结果沉甸甸的荷包里装的居然不是银两或铜钱,而是小半袋的金瓜子!
比黄金更闪亮的,是这荷包里衬用的金黄色绸缎。
那偷儿再蠢也是皇城脚下混迹多年的,金黄颜色近似明黄,非亲王皇子不能用。
他当即吓得抓了一把金瓜子在手里,抛了那荷包,转身就跑。
那荷包落在街道上,却被一个高鼻深眼、用破毡蒙着半张脸的蒙古人拾起,他看了内衬的颜色,突然眼里闪出激动的泪花。
“太危险了,要是刚才那人不是偷儿,而是行刺之人怎么办?就坐在这里远远的瞧着罢。”
晋安心有余悸地找了间小茶楼,开了个临街的包厢,让兄弟俩在窗户边坐着看。
胤祚不甘心地扁扁嘴,但是目光很快又被楼下牵着藏獒的外族人吸引了。
胤禛逛累了,捧着茶碗跟站在一旁的晋安闲聊:“舅舅,你真的喜欢鹏春家的大格格吗?”
晋安尴尬地拢了拢袖子:“也,也不是。”
胤禛用怀疑的目光扫过他的衣袖。
晋安轻咳一声:“我只知她是董鄂家的格格,约莫十四五岁的年纪......这方手帕是偶然所得,未能有机会归还。”
胤禛这才释然,这才是正常的规矩。
如果真是待选秀女向陌生男子赠帕,麻烦就大了。
想到姐姐的嘱托,晋安踟蹰着开口:“四爷,那日您似乎说过一些.......娘娘很是担心你。”
“我知道。
玩笑之言罢了,做不得真。”
胤禛斜斜地倚着栏杆,用茶匙拨弄着手里的奶茶。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以他的身份,怎么可能不娶妻纳妾?皇阿玛头一个就不答应了。
但是天家无情,即使是夫妻之间也远远谈不上信任。
宜妃明着推胤祚入水,贵妃暗中攻讦太子,骨肉至亲互相撕咬至此。
更有大哥在大嫂孕期偷娶外室,二哥跟太监伴读厮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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