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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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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熟悉低沉的男人声音响起来，雨声浪cháo都戛然而止，万籁俱寂。

跟着上方一片阴影笼罩而下，一个颀长身影执着一把黑色的伞，半跪下来为他遮住了雨水。

滴淌着水珠的伞沿向一旁扬起，黑暗缓缓褪去，将赫洛魂牵梦绕的一张面孔剥现出来。

沙耶罗凝视着他，眼底幽邃而暗沉，像一个突如其来降临的死神，把他的整个灵魂都钉死在这把伞下。

赫洛恍恍惚惚地望着压在上方的人，眼神迷离而惶惑，像一个在沙漠里看见了海市蜃楼的旅人。

他不知自己望着一片虚空，只是视网膜构出了思念之人的幻影。

&ldo;别怀疑…我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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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耶罗像抱着一只迷途的小兽般把他搂进怀里，宽阔的手掌一只就包住了他的腰臀。

身体变得这样软弱无骨，又仿佛回到了那个时候，可以被对方轻而易举地掌控住，满身刺人的逆鳞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ldo;我以为你生我的气，不会来找我了。

我不是故意跟踪你的，我只是想知道，你的世界里到底有什么，哥哥…求你让我走近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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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一只手揪扯住幻觉里沙耶罗的衣领，将头埋到他的胸口，用力呼吸着那种令他迷恋的烟糙的气息。

仿佛真切的感到对方的身体依附着自己，那瘦削的骨头都铬得沙耶罗没有实质的意识都有了轻微的痛感。

&ldo;你一直很近，赫洛，只是我无法让你更近。

那样只会伤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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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也是我自己的选择！

&rdo;赫洛深吸了一口气，肺腑皲裂似的刺痛，&ldo;我从来看不透你是个什么人，从来无法了解你的过去和内心……该死，你就像一串无法破解的代码，一个无法打开的秘密链接，一个猜不透的谜…&rdo;

&ldo;为什么你离我还是那么远，那么神秘？&rdo;在梦里毋需克制的情绪一股脑倾倒出来，他捂住脸，眼泪从指fèng里一点点溢出来，像当年那样质问着，&ldo;怎么做…

…到底怎么做才能真正触碰到你？&rdo;

&ldo;嘘…嘘，别哭。

&rdo;像哄孩子一般的，沙耶罗心疼地托起他的脸，抚上他的脸颊，用骨节细细摩挲他的喉结，粗糙的薄茧引来一阵阵苏心的痒意。

&ldo;回答我，你别想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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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清醒时冰冷锐利，睡梦中青年泪光迷离地仰望着他，他们的嘴唇离得那么近，近得他一低头就可以吻上，只要再近一点，再近一点就打破了他的誓言，他的承诺，他的罪咎。

沙耶罗忽然觉得自己很残忍，他从来惯于掌控着他，把他捏在手心里，却无法容许他放肆逾越哪怕一步的距离。

逃避着的，恐惧着的，紧闭着心扉的，从来不是赫洛。

梦境似乎可以摈弃一切常理，也催生了泡沫般虚假的勇气，赫洛大着胆子勾住男人挺拔修长的脖颈，猝不及防地吻上去，青涩又笨拙地用舌尖厮磨对方的唇畔。

伞从头顶摇晃地落在地面上，溅起一片晶莹的水花，意识化作一只手堪堪撑着地面，沙耶罗听见自己因压抑而喑哑的声音：&ldo;你真是……快把哥哥逼疯了。

你知不知道，这样子哥哥会很想…弄脏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