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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流言蜚语（第3页）

三人来到回春堂后院的一处凉亭，“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我还是个十七八岁的毛头小伙子，刚刚遇到我师父不过两个月。”

薛玄子眯起了眼睛，说起往事，他脸上竟有些意气消沉。

对于薛玄子，何毅一直很好奇，一个名医竟然是个拥有江湖名人录前三十名实力的武林高手，饶是何毅受过师父别样的薰陶，理解起来也费了点心思，而谢雨她们显然更是一片茫然，一个武林高手选择了隐居似的生活来当救死扶伤的医生，这绝对是违背江湖师道传承。

“那时天龙帮还是个刚成立不久的小门派，在江南地头上叱咤风云的是萧雨寒的快活帮，而我正是萧帮主的四大亲卫之一…”

何毅正觉得萧雨寒和快活帮的名字听起来耳熟，谢雨已惊讶道：“可是在对七星岛一役中全军覆没的快活帮？”

话音未落，她已经觉得此话有些不妥，忙道：“薛大哥，我不是有意的。”

“弟妹，你说得一点没错，快活帮确实在那一战里全军覆没了，可真相呢，真相又是什么？！”

薛玄子的声音里竟有几分罕见的激动：“仗还没打，萧帮主已然无心恋战了，若不然，以当时快活帮实力之强大，纵然打不赢七星岛，也绝不至于全军覆没啊！

我要是没有我师父相救，恐怕也在太湖里喂了鱼了。”

他叹了口气，半晌道：“萧帮主是把自己和快活帮全帮弟子做了心爱女人的陪葬啊！”

他语气里虽有怨气，却也颇多同情之意。

何毅诧异的一皱眉，谢雨更是惊讶地“啊”

了一声，只是那声音里竟有些艳羡，让何毅明白女人始终是一种感性动物。

“萧帮主他雄才大略，绝不下于当今天龙帮的向盟主，若不然也不会在短短十年间就把快活帮发展到了江湖数一数二的大帮派。

可惜他爱错了人…”

薛玄子的神色中颇有些惋惜和无奈：“帮主他爱上了自己师父的遗孀五夫人。”

何毅心中一凛，心思蓦地飞到远在扬州的几位师娘身上，何毅已经隐约明白了薛玄子故事的含义，行事不拘固然洒脱，可是人言可畏却也不得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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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听薛玄子接着道：“当时帮里的大老和知道此事的弟兄都说帮主错了，现在想想他真是错了，既然已经做了初一，那干脆就连十五也做了，弟兄们最多嘴上议论几天也就罢了，难道真的为了这么点事情就跟他老人家过不去吗？可帮主他却拖拖拉拉、瞻前顾后的，直到五夫人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弟兄们的议论可就不是味道了，谁让她还挂着帮主五师娘的头衔呢？！

五夫人一时想不开，竟然跳楼自杀了。

结果，哎，你们都知道了，真是佳人一死万骨枯呀！”

萧雨寒的这段往事并没有成为江湖佚事，显然它已经随着快活帮的覆灭而一同埋葬在太湖浩瀚的烟波里，薛玄子是何毅的朋友，他是在告诉何毅，既然不能堵住别人的嘴，那就不用怕谣言和世俗，要选择了就要坚定走下去，何毅知道他是在告诫自己，他与无暇的关系有些暧昧，何毅倒很坦然，至于无暇怎么想需要时间来消化，只是流言最可怕，三人成虎，薛玄子不想让何毅重蹈覆辙。

一番感叹，何毅心里嘀咕着从回春堂出来，望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望着来来往往的那一张张朴实的脸，还真想干脆就把那个什么劳子浣花溪一脚踢开，和自己心爱的女人一起安安分分的过生活。

这念头正在何毅心头盘旋，忽听有人唤何毅道：“咦，这不是毅少吗？”

顺着有些熟悉的声音看过去，一张八面玲珑的中年人的脸映入何毅的眼帘，不是旁人，正是万通镖局的总镖头刘健。

“刘镖头，多谢杭州对苏大家的保护！”

何毅笑着递过一张银票：“弟兄们辛苦了，给弟兄们吃点茶。”

苏素锦是江北皇甫地的摇钱树，被何毅拐走，原本对何毅应该恨之入骨，没想到却还继续当起了保镖，何毅不表示一下实在过意不去。

出乎何毅的意料，刘健竟把银票退了回来，见没有外人便说苏素锦眼下还是听月阁的头牌，自己又是皇甫家的人，理应援手。

何毅坚持，他便说听说红楼开业，要不这银票权当贺礼吧，其实因为谢雨的原因，在何毅心中早已为他判了死刑，但此刻何毅还是客气的几句。

刘健的表情很自然，而何毅却顿起疑窦，听他话里的意思，何毅隐约觉得他待在苏州的目的似乎就是等红楼的开业，若是这样，今天的巧遇也该是刻意安排的了。

对于红楼会变成江湖各种势力交汇的所在，何毅早有准备，可来的这么快，何毅心里还是泛起了一丝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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