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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师起身拿起烛台,正欲又开口说些什么,见叶语安已经挽起了苏柳木的手臂,推着她道:“柳木姐,今夜我陪你。”
他笑着摇摇头,轻声道了句:“好梦。”
......
叶语安是早时离开的。
叶语安临行前,苏柳木坐在桌前,见林师走出来,朝他点点头,压低声道:“昨夜地窖里的人死了,尸体我已托人秘密送到杨大人手中,看看能不能搜出些什么。”
死了。
林师对这种结果毫不意外,或者说,三人对此早有预料。
他只点点头:“既然做此决定,那杨大人想必值得信任。”
苏柳木摇摇头:“我不敢盲目猜测,但他是父亲的旧相识,为人清廉。
若他也不值得信任,那整座长安城,便无人可信了。”
苏柳木继续补充道:“窗子昨日被撞坏了,小语早晨拿手头材料修补了下,不是很完美,也够用了。”
叶语安背上行囊,提着剑,叉腰道,“不满意也没得办法,若是师兄嫌不够美观,只能自己出银子找人来修咯。”
林师瞧着歪歪扭扭钉着窗纸的窗子,笑道:“哪里,已经足够了。”
“师兄。”
叶语安突然正色道:“柳木姐说,昨夜出了那样的事,很可能不出几日就会有官兵上门搜查。
我昨日已经把血迹清理干净了,今日柳木姐又检查了一遍,应是没有痕迹了。
师兄,你自己一人,万事定要小心,官兵比刺客更难对付。”
她难得严肃认真,林师觉得心里暖呼呼的,他揉揉叶语安的头:“我记住了,师兄会平平安安的,你去了廿信那儿,也要一路小心,记得给师兄和舒络写信报平安。”
叶语安走后没多久,杨府的小厮也来了。
眨眼间,热闹的医馆便只剩林师一人。
他又把叶语安钉的歪七扭八的窗子正了正,得了闲,捧着卷书坐在院里葡萄藤下的木椅上,顺手摘了颗葡萄放在口中,丝丝甜腻顷刻间席卷了口腔。
葡萄熟了。
他忽然没由来想起来刘景珉前些日子被这没熟的葡萄酸得倒牙的模样,忍俊不禁。
又寻思,今日闲来无事,正好摘些葡萄给他送过去。
正摘着,院门口传来熟悉的马鸣声,林师蓦一回头,瞧见方才所想那人就站在门口,笑盈盈地瞧着自己。
......
叶语安在城门外驿站寻了辆车,驶出了长安城门。
驾车的是位头发半白的男人,听闻年轻时是打架的一把好手,又随军击退过胡人兵,老来闲不住,就做了京城与西北间的车夫。
“这腿一次打仗落了毛病,嘿,别看我现在这样,打架我还是有一手的!”
叶语安正摆弄剑上的小吊坠,听闻,探头问道:“可有瞧过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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