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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3章（第2页）

而在那一天到来之前，你要保护好自己……帮助襄王，去得到能够掌握自己命运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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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刘娥站在月下，静静地对他说：&ldo;惟演，对不起，是我辜负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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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正是吴越王钱俶宫中赴宴，暴病身亡的第三天。

那一夜，改变了刘娥和钱惟演的一生。

那一夜他们说的每一句话，都深刻在彼此的心中，一生一世。

钱惟演平静地看着太后：&ldo;不错，我永远都不会忘记。

可是四十多年过去，恨意早已经淡了。

我也并没有刻骨铭心，不共戴天。

只是，我可以忠于太后，却不是赵家。

太后既然决定已下，我已经没有必要再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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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怔怔地看着钱惟演，她曾经以为这个人，会是一生一世守护着她，可是如今，连他也要离开了。

从桑家瓦子那银铃的脆声中相识，到韩王府揽月阁时的暗中回护，到黑松林中那怀抱着的冰冷身躯，到紫萝别院中月下倾尽肺腑，数十年来宫里宫外，他为她织就一张天罗地网，保护着她闯过一关又一关，直到她完全执掌了国政，依旧离不开他辅佐和帮助。

她重用他也闲置他，她依靠他也猜疑防范他，她明白他也知道他明白自己。

这样的一个人，如今也要离开她了吗？

太后慢慢地坐回御座，忽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空虚和寂寞，她缓缓地说：&ldo;人各有志，不必相强。

你既然要去洛阳，那就去吧。

我封你为东都留守，你不必辞官了。

什么时候想回来，也只管回来，我这里，随时为你留着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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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惟演缓缓行下礼去：&ldo;多谢太后成全。

&rdo;

太后坐在那里，看着钱惟演的身影渐渐远去，她也站了起来，拿起钱惟演的辞官奏折，忽然一滴水珠落了下来，正滴在那个&ldo;辞&rdo;字上，晕湿了一圈。

第三十五章帝服祭庙

明道元年二月，宸妃李氏病故。

一个后宫老妃嫔的去世，本该是一件极小的事，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如同一滴水落在水面上，溅不起一点浪花来。

这一日崇政殿两宫皆在，宰相吕夷简单独入见，回奏完朝事，忽然道：&ldo;臣听说大内有一宫妃病故，不知太后以何礼安葬？&rdo;

太后脸色大变，看了一眼仁宗，立刻站了起来道：&ldo;皇儿，你随我进来。

&rdo;说着，拉着仁宗的手转入后堂，一直将仁宗送到保庆宫杨太妃的手中，这才转回崇政殿，见吕夷简仍然拱手侍立着，她转入帘后独自坐下，这才脸带愠色道：&ldo;不过是一个宫妃死了，此事自有宫规处置。

宫闱之内的事，何劳你相公在此饶舌？&rdo;

自吕夷简进献《黄台瓜图》之后，颇得太后倚重，自此掌中书省以来，亦是极少违了太后之意，此时忽然发难，实令太后又惊又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