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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宿又指着市场上某家铺子，“咦，他家的金箔打的薄，我们先去买些乌金纸吧，等会儿好用来包朱砂。”

韦湘再度汗颜，你看的这种已经不算杂书了好吧，真杂书应该是【公子落难后花园红娘巧搭过墙梯】之类才对。

☆、西廊国，北甲国

韦湘正为买朱砂回去应付皇帝这事发愁，现在既然有专业人士在，就乐得听他的建议了，只要他觉得好的就买，反正花的不是她的钱。

张宿好奇的问，“你们买这么多朱砂，是要炼外丹吧？”

韦湘从他话里听出一丝克制的不赞成，不禁笑，“你想说什么——‘耻论方士小还丹’么？”

她多少知道一点天朝古代关于炼丹这件事的思想转型历史，虽然炼丹这事在天朝皇帝圈中一直有它的市场，但其间也不是没有经历过j□j低谷——比如唐中后期，就出现了大规模的抨击炼丹的声音，说到底那些士大夫还是重精神多于实体，“内丹论”

一经抛出便得到了众多支持，外丹地位下降，从前靠炼丹吃四方的道士被大力打压，或低调从事，或改弦易帜，于是有了这句着名的“耻论方士小还丹”

。

这个世界虽然不是真实存在的天朝古代，但既然它的世界观走一个伪天朝风，这种大方向应该是通用的。

果然，张宿将那句没听过的话细细想一下，脸上现出一丝“心有戚戚焉”

的神色，仿佛找到知己，“是呀，我也觉得内丹才是正路——修身养性，‘内圣外王’嘛。”

韦湘拍拍他肩膀，“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内丹当然高端大气上档次，但我家皇帝急于求成、好大喜功，未必吃‘内圣外王’这一套。”

“哦，这样啊。”

张宿眨眨黑葡萄一般的眼睛，表示了充分理解，倒也没坚持内丹优越论，“外丹也有外丹的好处啦，只是材料就尤其重要、含糊不得——主料除了朱砂之外，还要黄金、曾青和雄黄。”

韦湘汗颜，朱砂果然是炼丹主要材料之一，算她蒙对了。

“黄金这个应该不成问题——”

她心想俱东国那变态皇帝啥都缺，大概就不缺钱吧？心宿一年四季帮他打仗，掠夺无数财富资源，俱东国早就是周围国家谈之色变的霸主。

“我知道你们有钱，”

张宿认真的纠正，“但炼丹用的黄金跟一般黄金还是有区别的——对了，你们皇帝除了炼丹还有其他打算么？除了神丹之外，金液呢？黄白他又怎么看？”

韦湘无比黑线，要不是小正太雪肤大眼的站在她面前，光听这些话，她已经可以脑补一个全身沾满药味、骑在青鹿上的白胡子老头了……

张宿继续说道，“朱砂是买够了，但黄金还没买——其实如果诚心炼丹，咱们也可以往西边走，到西廊国顺便买点黄金，他家的黄金产量多、成色足，用来炼丹只会事半功倍。”

韦湘见他一脸兴致勃勃，颇有些感动，心想自己终于也有光环了，连敌军都能顺利拉拢，不比美夕差啊——于是笑道，“哦，也是，西方属金，所以去那边买黄金好；玄武是龟蛇，蛇跟雄黄有关，要去北甲国找；至于曾青更好办，东方属青——曾青该不会就是俱东国的特产吧？”

张宿睁着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她，用力点点头。

韦湘无比欣慰，她现在也算掌握一点这个伪天朝风穿越游戏的玩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