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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了,药柜都在外头,我们不出来,拿啥治病!
你有什么不满的,你同东家说去!
或者,你喊你师父出来和我们说!”
提到“师父”
两个字,那小学徒下意识一顿,忍不住看向坐堂的几个大夫。
其中一个留着花白胡须的老大夫当即瞪圆眼睛,显然是气恼了,他虽然生气,却还摆出一副“不屑与之交流”
的臭模样。
那医女见此,也是翻了个白眼,直接挤开了学徒,然后从柜子里找出一把小戥子和药钵,翻着白眼朝内堂去了。
这时候,一个病人提着药出来,走到门口的时候还回身望了一眼,无奈地摇着头。
林潮生好奇,连忙拦住那个病人询问:“先生留步,这药局里头吵什么呢?”
那病人是个青年汉子,还从来没有人喊过他“先生”
,立刻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答道:“还能是为了什么?又是药局里的大夫们和医女们吵起来了呗!
那些老大夫不愿意和医女一起治病,总觉得女人不该当大夫,给他们丢脸呢!”
说到这儿,那汉子又长长叹出一口气,扯着几人走远了两步才小声说道:“他们是不乐意,但我们百姓都高兴着呢!”
“我闺女之前生了病,要扎针!
那扎针得脱衣裳啊,她年纪大了面皮薄,宁愿生捱着也不肯请大夫扎针,可亏得回春药局有医女!
还有城西那屠夫的媳妇生娃,也是请了回春药局的医女!
这有了医女,城里的姑娘婶子们看病都方便多了!”
听他说完,林潮生才笑着把人送走,又与身侧的陆云川对视一眼。
身旁的陈步洲也说道:“这丁娘子是女子,所以愿为女子开方便之门,如此也是一件极好的事情。”
王掌柜却没耐心和自家少爷研究这事到底好不好,他只催促:“大少爷,我们还是快进去吧,也不知道丁娘子在不在药局呢!”
陈步洲点点头,几人一起进了药局。
这一下子进来好些人,那个憋着气正嘟囔的学徒瞧见了,立刻又走过来,笑着问道:“几位是看病还是抓药?”
陈步洲答道:“我们是从平桥镇过来的。
平桥镇药商陈家,我们两家多有生意往来,今日是来找丁娘子谈事情的。
请问,丁娘子可在药局?”
一听不是来看病的,那学徒立刻垮了脸,又嘟囔起来:“找东家啊!
东家如今一门心思在那头,可没心思招待你们。
我看啊,东家如今也不在意这药局了,一门心思都在五纹丝坊上,这是心大了,丁家要装不下……”
刚说到这儿,堂内一个老大夫立即站了出来,拉长一张脸狠狠瞪了徒弟一眼,一巴掌用力拍在他背上。
“住口!
住口!
东家的闲话也是你能说的!
给我滚后面碾药去!”
那学徒被用力抽了一巴掌,不服气地看着自己师父,心里咕哝,这些话明明是师父说给他听的,只准他说,不准自己说!
这小子是个傻的!
那老大夫近来不满药局里医女的事情,又对东家频频外出抱有微词,所以私下里说了些不中听的话。
可也只敢私下里说,哪像这小子直接在外人面前说了起来!
撞见这闹剧,林潮生几人又对视一眼,没有立刻说话。
等那小学徒离开,老大夫才面露歉疚看向众人,不好意思地开了口:“见笑了,见笑了,都是老夫管教不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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