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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睡着又听见嗡嗡的声音,又是那个陌生的号码:&ldo;姗姗,你是我的纯天然宝宝吗?&rdo;谢蔓青崩溃了,打开灯看了看时间,果然是凌晨三点。
再也按捺不住气愤,她坐起来拿起座机打了过去,电话接通了,接电话的是个声音沙哑的男人。
&ldo;是姗姗吗?你怎么不回我信息?&rdo;
谢蔓青红肿着眼睛大骂:&ldo;我不是什么姗姗,你弄错人了,每次都这么晚发信息,人家还要睡觉……&rdo;
电话里的男人一阵沉默。
&ldo;对不起,我一直以为你是姗姗,打搅了。
&rdo;
挂了电话,谢蔓青忽然睡不着了,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天,叹息一声,明天还要上班,今天竟然被这样一个鬼电话吵醒,顶着黑眼圈肯定又要被瞿嫦娥一顿奚落,说夜生活太丰富了。
想到她那张充满鄙视和不屑的脸,谢蔓青甚至觉得人生都没有什么希望了。
可是季昆,什么时候才能变得有钱,让自己可以做个全职主妇,每天像个贵妇一样做做面膜,打打麻将,逛逛街过日子。
想到季昆,谢蔓青心里又是一阵酸楚,他白天要跑地产业务,晚上还要兼职,累死累活每个月赚的那可怜的几千块钱还要交给自己,每个月只留四百块钱零花钱,还得包括抽烟,一天到晚地忙,上次见他还是三天前,这样聚少离多,哪辈子才能结婚?
明天穿什么衣服去上班呢?谢蔓青侧着身抱着毯子。
天气热,房东提供的空调一开就像直升机那么响,空调水管又漏水,滴滴答答地落在写字台上。
如果不是新房子装修,她才不会听季昆的推荐住在这个垃圾地方。
想到这儿,谢蔓青顺手推开窗户,她住的是二楼,能清楚地看见楼下小卖部西瓜摊的情况。
灰暗的灯光下,卖西瓜的房东老头穿着白色背心摇着蒲扇打着盹,这栋老楼是他的,一楼自己住,二楼出租,中间用木头楼梯连接起来。
窗帘还是拉上比较好,谢蔓青拉好窗帘后开灯,曲线分明的影子凸在窗帘上,惹得那卖西瓜老头习惯性勃起,不到三分钟又软下去了‐‐实在是上了年纪的男人,心有余而力不足。
天气特别热,空气黏稠得似乎可以抽出丝,电扇吹出来的风像热浪一样扑过来,打开衣柜,都是些打折的便宜名牌。
公司女上司瞿嫦娥对员工的仪容仪表要求苛刻,必须化淡妆,穿正装到酒店,发现丝袜破洞或没化妆者必扣二十元,还有很多诸如此类的变态规定,比如在办公室穿吊带绝对不允许,超短裙不允许,低胸装不允许,她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ldo;胸口越低,地位越贱,裙子越短,职位越低。
&rdo;
反正也睡不着了,不如起来熨衣服,谢蔓青愉快地吹着口哨整理自己那件粉色蝴蝶结衬衣,褶皱被烫平,仿佛心情也好了起来,凉风袭来,窗帘开始抖动,像是要下雨的样子。
手机在寂静的夜晚又响了起来,一看还是那个陌生号码,反正也是无聊,干脆就接了。
那男人的声音低沉嘶哑,谢蔓青说了声:&ldo;你好。
&rdo;
&ldo;你想听我跟姗姗的事情吗?&rdo;那个男人的声音是谢蔓青喜欢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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