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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交谈间,白上青的声音从房中传出,“余先生,你明知道官府征购这批粮是为疏通宕昌河渠所用,如此惠泽百姓的事,何必非得咬着价不松口呢。”
里面另有人话音浅浅“白大人,我又没说不卖。
咱们余家年年都是这个价,您硬要砍一成是个什么道理?要说修渠乃是朝廷拨款,这钱用不着您自个儿掏腰包吧?”
白上青“……”
废话,那还不是因为上一任把钱败光了!
观亭月闻言看着那小厮,“屋里有客人?”
小厮约莫也是才发现,十分抱歉地赔礼道,“大概是余家的老板,公子应是正在和他谈事情。
月姑娘你们不妨先去偏厅坐一会儿?”
她点头表示没意见,“也行。”
随后又在心里好奇,余家夫人的寿宴搞得这般轰轰烈烈,还以为东家是个年过半百,大腹便便的中老年男子,不承想嗓音竟如此清越。
她同燕山两人自书房门前侧身而过,冷不防和房里的人视线短促地一交接。
对方言语占得上风,刚要再借机内涵新知州两句,眼神却在看到观亭月的刹那蓦地收紧。
白上青握着茶杯正琢磨该如何为自己辩解,就见先前还游刃有余的奸商猛然拍桌而起,叫了声“啊!”
他一手茶水险些泼对方一脸。
门外的人被啊得硬生生定在了原地,就这样和里面的人遥遥对视。
那青年一身华贵繁复的锦衣长袍,金冠束发,腰配玉环,翡翠的大扳指流光溢彩,整个人俨然一个行走“珠光宝气”
。
白上青一头雾水地瞪眼睛里外打转,没明白这剑拔弩张地谈着生意,突然是出现了什么变故。
紧接着,就听这人几欲破音地叫道“啊啊啊——小月儿!”
观亭月的双目顷刻间像是打进一束光,亮得无比鲜明,“大哥!”
“大哥?”
燕山看她的秀发在自己眼底下迅速一闪,人已飞快地转进了房中,毫不避讳地朝那青年人跑去。
他不由低低自语,“他就是观长河?”
观家的长子从自己入将军府起便已去驻守边疆,燕山见过他的次数几乎屈指可数,差不多算是毫无印象。
观长河比观天寒还要年长三岁,算是人到中年,且直奔不惑而去了,但瞧着却一点不显老,更像个气质明朗的公子哥。
虽也习武打仗,身上却没有观亭月那样的杀伐气,反而天然的带着点不拘小节的好脾性。
比如当下,他能够视在场的两个男人于无物,一把熊抱住自己的妹妹,先是一阵喜极而泣,后是一场感慨万分,一张面皮缤纷多彩变化多端,嘴里就没停过。
“亭月啊,你还活着!
大哥总算找到你了,这么些年……呜呜呜……”
“家里好不好?过得好不好?”
“肯定不好,看看你,人也瘦了,小脸也憔悴了……肌肉却比从前还结实,没少揍人吧?”
观亭月“……”
这个哥好不会说话。
“来,让大哥仔细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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