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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桡猛的瞪大眼睛,抓住救命稻草般地扣住路殊的手臂,“姑娘如何知道?”
路殊佯装镇定,答她:“啊?这桩事......我是听宫人议论过,说是那小姑娘颧骨上有条半寸长的疤,并不能确定真假的。”
“是有的!
只是那疤并非天生。”
她回想一阵,接着喃喃道:“说来也怪我,那是有年她得假回家,从橱上取针线盒子时不小心砸的,我还怪她,说女孩子家伤了脸要不好看。”
路殊悄悄转过头看了一眼赵祚,见他不动声色地动了动手指,示意路殊回他身边待着。
她正巧见画桡抓着她的手上松了劲,便三两步退回到赵祚身边坐下,在他宽大的袖子下头寻着他的手拉住,颇有些战战兢兢的低头咳了两声。
岑青问道:“桃娘她平日水性如何?是否真有溺亡的可能?”
“我们家就住在郊外曲池坊的一件瓦房里,临着曲江和黄渠,桃娘又怎么可能不会水?我不信她会溺死,宫里的湖又不深,不会溺死人的吧?”
路殊吞吞口水,半晌也说不出话,紧紧贴着赵祚,背后冒出冷汗。
赫连见他们都不说话,路殊也闭着嘴低着头,心里急得要命,对满屋子人大声抱怨道:
“我说你们一个个怎么都跟霜打的茄子似的?那什么宴会,问清楚桃娘到底是派去杀谁的不应该才是正事吗!”
他走过去,伸手就要往路殊肩上拍,被赵祚一挥截住,狠狠将他那只手打到一边,赫连倒也没怎么在意,依旧问她:
“当年去宴会了没?回想一下那些来京的客人,列举出来,也好查。”
路殊认真回想一阵,又看了看赵祚和魏去非,两人皆是一头雾水没头脑,她摇摇头迟疑地跟赫连说道:“当年元正立春宴上都是京城的王公贵胄,全是熟人,哪有什么来京的客人......值得专门派暗卫来杀呢?”
她话音刚落,岑青灵光一闪,哎了一声把她打断:“你们当年不是在宴上吗?当时明明有位客人,立春宴难道不就是给那位客人准备的吗?”
路殊一脸不耐烦:“什么客人,你快点说!”
“你师父朱闳啊!
你们难道都不记得了?他昭贞二十二年来京把你带去以降阁,就是徽王殿下请来的!
连陛下都见了,你去看城东芳林御苑那块匾,不就是你师父给题的?”
岑青又一拍桌:“当时吃一半,五殿下跟你走了,你不是还跟我念叨说徽王殿下怎的一直不在席上吗?他是同你师父在雅间说话,最后两人一起入的席,那光景,你们早不知道跑哪去了。”
路殊啊了一声,嘴巴张成一个圈,思绪乱七八糟的往脑袋里堆,摇了摇头表示不可能:
“先生只在京城呆了几个月......又是第一次到访,跟京中这些人又没什么瓜葛仇怨,杀他做什么?”
岑青:“这就不得而知,得慢慢查。
总之我记着除了你师父之外,再没有什么别的来京贵客了。”
路殊一下子头脑发懵,只知道那个从苗岳来的富商肯定有问题,便赶紧问她:“跟我们说一下那位富商,他叫什么,做什么的?”
“我只知道他先前在国都云河做园艺生意,还有当年的地址,到中原后定是改了名字,其余也就不知了......”
夜色愈深,画桡说家里还有夫君和孩子等着,要早些回去,路殊急忙上前去扶,嘱咐魏去非把人安全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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